肖辛重新对上傅宴的视线,牵强地扯了下嘴角:“说是为了我,可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傅宴一愣,陷入沉默。
肖辛又说:“傅宴,我们不该这样的。”
他们不该变成这样针锋相对,非要拼个你死我活的关系。
傅宴的唇角克制地紧绷着,他盯着肖辛的眼睛看了很久,那淡棕色的双瞳上全是他的倒影。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一辈子这样也挺好。
想着想着,他捏着肖辛的下巴,凑近那双满是他的眼睛:“没关系,哥只需要这样一直看着我就好了。”
只要肖辛的眼里全是他,其他的,他都不在乎。
就算肖辛恨他,也无所谓……
…………
肖辛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迷迷糊糊间有人拉着他的手,冰冷的针尖刺入了血管。
傅宴盘腿坐在床边,一脸深沉地看着医生为肖辛打吊针。
医生是傅宴找封鹿借的,上次为肖辛检查的那个私人医生。
医生看着肖辛的惨状,无奈地摇摇头,刚想说两句,傅宴却先开口了:“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不相关的人知道。”
“是,傅总……”
快一个多月没见,医生对傅宴身份的转换还感到些许别扭。
他看了一眼挂好的吊瓶,对傅宴说:“病人身体有些虚弱,需要静养,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还是送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这几天最好不要……”
傅宴面无表情瞥他一眼:“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医生点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收拾好东西就准备离开。
肖辛是凌晨五点昏过去的,医生是早上八点离开的。
肖辛昏迷多久,傅宴就守了多久。
期间佣人送过餐,傅宴也只简单吃了几口,就没了胃口。
肖辛安静地躺在床上,呼吸很浅,傅宴时不时会触摸他的颈侧,感受他跳动的动脉,确认人还活着。
直到晚上六点,肖辛才有了苏醒的迹象。
他缓缓睁开眼,就对上床边一双空洞漆黑的眸子。
肖辛心里一惊,双手下意识攥紧床单,那是身体对恐惧事物的本能反应。
傍晚的霞光从窗户照进来,傅宴背着光坐在床边,整个面部处在阴影里,看到肖辛醒来,他弯着唇角说:“醒了?”
肖辛攥紧床单,手心出了一层薄汗。
现在的他,看到傅宴只会觉得恐惧,还有逃离。
他知道自己对傅宴的爱会消失殆尽,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即使心里有千言万语,但看着傅宴的脸,肖辛唇张了张,最后还是闭上了。
傅宴看他不说话,也不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