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浙西说道:“那又怎样,给谁供奉,不过是我们自己的私事。”
白浙西转过身去,扯着宫缇胜的手说道:“阿胜!你快点解释说不是你干的,难道你要让他们平白诬陷你不成?”
宫缇胜黑沉沉的眼眸,散着黯淡的微光,平静的看着白浙西,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传进所有人耳中,“就是我干的,你别傻了。”
白浙西听着宫缇胜的承认,抓着他的双手颤抖的,缓缓的松开,眼神中充满了痛苦,震惊,不解。
白浙西踉跄了几步,稍稍站住,问了句为什么。
宫缇胜微微抬起头,怅然的长长叹口气,看向白浙西,“因为他们心太大了,我是看在兄弟的情分上,才拉上他们一块赚钱,结果他们不满意,觉得拿的太少了,说我要是不愿意多给他们,就要去举报我。”
“你觉得我能忍得了?”
白浙西痛苦的看着宫缇胜,蠕了蠕嘴,最后声音沙哑的说道:“大家都是兄弟,好好说不就好了,何必,何必闹到这个样子。”
“那你为什么杀了黑子?”包灯在一旁提了一嘴。
宫缇胜愣了一下,问道:“什么黑子?”
白浙西一听见除了他们兄弟,原来还有别人,急急道:“宫缇胜,你居然还害了其他人,你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的心怎么就这么大呀,我还以为那黑子只是因为和不清一块喝酒,不小心摔沟里,才死的,没想到也是你下的手。”白浙西一边捂着嘴,因为情绪激动一直咳嗽不停的,另一边还不忘抬手指着宫缇胜,表示自己对他的愤怒和失望。
“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
宫缇胜似想起什么,说道:“哦,是他,没错也是我杀的,因为他是和林不清一块来的,我担心他会知道其他的秘密,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只能将他一块处理了。”
宫缇胜眼神中带了点痛苦,脸上多了点挣扎,“我没办法,我还有芽儿,我不能让他们毁了我!”
白浙西眼眶通红的激动的挥舞着双手,看着宫缇胜,“那如今呢?他们死了,你的芽儿也没了,”白浙西语带哽咽的说道:“如今你还剩下什么?”
白浙西微微后退两步,摇着头,“不,你什么都没有了。”
宫缇胜苦笑了一下,眼神空洞,“是啊,如今什么都没有了。”
“如今我已经是孑然一身,无所牵挂,是死是活,我都无所谓了,”宫缇胜看了眼白浙西,“如今还能再见你一面,我也是没有遗憾了。”
“原本我还想瞒着你,直接跟着他们走的,哪想到你回来的这么巧,抱歉,让你看到了我不堪的一面。”
“来年清明就不用给我祭扫了。”
“法雅大师,以后,”说着看了眼供桌上的珠钗,“就拜托大师了。”
法雅双手合十,唱了声佛,“施主放心,贫僧会吩咐下去,好好供奉的,必定会沐浴功德,早登极乐。”
“如此,便拜托大师了。”宫缇胜十分虔诚的拜了拜法雅,走到薛恒面前。
薛恒盯着他看了会,朝后挥挥手,立刻便有武吏上前将宫缇胜带走。
宫缇胜在路过白浙西身边停顿了一下,听到了一句白浙西低声的一句道歉。
宫缇胜笑了下,“是我对不起你们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