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岚雅做了个梦。
梦见小时候的自己。
下雨天,她在户外贪玩。
回家就开始咳嗽。
半夜发烧,烧得说胡话。
爸爸在床边轻声唤她。
她迷迷糊糊的,软软的声音,叫了声“爸爸”。
爸爸立刻把她抱起来,跑着去了部队门诊。
医生量了体温,开了药。
她一直昏昏沉沉的,醒来时,看到自己窝在爸爸怀里打点滴。
爸爸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在看到她醒来的瞬间,突然涌出热泪。
爸爸把头偏过去,在自己的肩膀上蹭了蹭。
再回过头来时,笑着说,“妞妞睡醒了。”
爸爸。
爸爸。
很多年没有叫出口了。
“爸爸……爸爸……”病床上的温岚雅呢喃细语。
“岚雅。”一只大手把她的纤细小手托在掌心。
那不是爸爸的声音。
温岚雅的意识慢慢回笼。
眼睛睁开一条缝。
她看到的是素白的天花板。
视线下移,有个高大的身影。
那人坐在床边,身体微微前倾。
她定睛去看,“盛总。”
盛景庭的头发有些凌乱,白色衬衣解开两颗扣子。
“你醒了,我去叫医生。”好听的嗓音。
爸爸的声音中气十足,这个男人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温岚雅没做任何反应。
她还在回想梦里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