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会黏着他。”莫瑶笨拙的辩解道,想在他面前和蒋添撇清关系。奈何她一遇到林拓就舌头打结,话都说不利落。他一定觉得她很笨吧?莫瑶沮丧的想。
“哦,那你想怎么样?打算欲擒故纵,等着他来主动追求你么?”他笑得恶劣。
“就算他追求我也只是贪图一时的新鲜好玩,根本不会放真心进去。”她不自觉的说出心里话,看了看林拓,怕被他察觉出她偷听的事,于是赶忙闭口。
林拓却纯当她还是挺有自知之明,这样将来打赌的事一旦被揭穿,蒋添拍拍屁股走人的时候,她也不会伤得太重。
他从始至终的泰然,让莫瑶知道他对于蒋添对她的追求一点也没有往心里去,他所关心的只是一个结果,至于她会不会受伤——无论是哪个人给她带来的伤害,他压根就没有考虑过吧?!
对于他们来讲,爱情只是一场游戏,而她就是整个游戏里那最不重要、没有生命、没有思想、没有喜怒哀乐的道具而已——用完了、用坏了,便会被毫不犹豫的丢掉——仅此而已。
‘原形毕露’
莫瑶结束了今天最后一场戏,有些恋恋不舍的收工回宿舍。
眼看整个电影的拍摄工作已经接近尾声,林拓今天说估计再有个两三天的时间整部戏便可杀青。
也许这个消息对于那些上有老下有小、因为拍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过家的工作人员来说是个好消息,可是对于莫瑶来讲却很难高兴的起来——为什么幸福的时光总是如此短暂呢?是她太贪心了么?
挟着沮丧的心情开启了宿舍的房门。
由于已经过了午夜,屋里黑漆漆的一片,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得见。
莫瑶习惯性的去按电灯开关,却被屋里凭空响起的声音吓得差点休克——
“这么晚才回来?刚帮林拓暖完床?”看似调侃的语调里却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味,有的只是近乎于冰点的寒戾。
莫瑶听出了说话人的声音,她捂住惊惶不定的胸口,气闷的打开灯:“你干吗大晚上跑进我的房间?还尽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莫瑶生气的怒视着蒋添,完全搞不清楚这个人究竟想干吗?怎么就这么的阴魂不散!
即使如此气愤,莫瑶仍不敢太大声的冲他吼。这所临时搭建的简易宿舍,隔音效果不怎么好,尤其是此刻夜深人静,更容易被人听到声响。要是有人担心她的安危而过来查看的话,她要怎么和人家解释蒋添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屋里。到时候,她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干吗那么小声?想骂我就大声点啊!怎么?怕被林拓知道你脚踩两条船?”他满脸的讥诮。
“我不知道你哪根神经不对,非要一直扯上林拓,什么脚踩两条船?你不要说话那么难听!”莫瑶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
“嫌我话说得难听?你也不看看自己做了什么难看的事!”蒋添寒着脸,猛地将一本小册子摔到桌上。
莫瑶愣住,那是今天上午Mary交给她的‘剧组纪念册’,说是整部戏快要杀青了,所以制作了这个小册子送给大家留作纪念,里面包含有所有演职人员的照片和一些简单的文字介绍。
她知道蒋添为什么生气了,没错,她是骗了他,可他干吗平白无故的把一切都和林拓扯上关系?况且说到欺骗,他这个一直不怀好意接近她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趾高气昂的教训别人?!
“没话好说了是不是?”他将她的沉默当作证据确凿后的哑口无言,可是他潜意识里想要的却是她的一个解释。
可惜完全没有。
“枉我一直相信你,丝毫没有怀疑过你的身份,结果呢?你居然就这样回报我的信任。”他想不明白她为什么又开始躲避他,于是干脆跑到她的房间里来‘恭候’她,却没想到会让他发现了这本放在桌子上的‘剧组纪念册’——林拓选角色自然有他独到的眼光,自然不会像一般的三流导演只要跟其上床就能换得角色,但是,以他对林拓的了解,想要做他的女主演,显然要冒更大的风险——即便上了他的床也只不过能换取到一个候选人的资格,最终人选还是要符合他对角色的设想才行。
不过,可以这么说,如果不上他的床,就连入围的资格都拿不到。
想到林拓当初问他的话——‘你怎么知道她是个处女?’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个白痴一样被这两个人耍得团团转,他们一定在某个他看不见的地方笑得前俯后仰吧?想他蒋添居然也有这么狼狈地被当成笑柄的时候,真是太该死的可恶了!
她为什么要欺骗他?是怕被他识破她和林拓的关系么?这个女人居然想脚踏两条船,简直不可原谅!
“你相信我?”莫瑶不屑的冷笑,“你相信的那个不是我,那只是个你臆想出来的人,你从来没有低下头来认认真真的看清楚,便自以为很了解我,你错就错在太自以为是!”
蒋添一把擒住她的下颌,眼中迸发出愤怒的戾芒:“我选择无条件相信你,你却觉得我这叫自以为是——”他气得频频点头,“好你个莫瑶,谢谢你让我长了见识,知道了什么叫做不知好歹!”
“不客气。”她不甘示弱的回敬他。
“你——”他气急败坏的扯住她的脖领。
莫瑶被他的蛮力搞的呼吸困难,但即使这样,她仍旧维持着倔强的笑容:“终于熬不住要原形毕露了么?为了赢得赌注你忍得很辛苦吧?”她语气充满了不怕死的挑衅。
蒋添恁地心里一惊,她——怎么会知道打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