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芊芊刚才被吓昏了头,以至于根本没来得及吃速效救心丸,现在终于等到采采情况稳定了,她也要救救自己濒临崩溃的心脏,耶,找到了!她欣喜地颤着手剥了一颗往嘴里塞,哦对了,还有藿香正气水,刚才头有点晕晕的,还有胃乳,还没来得及吃午饭……
正在包包里胡乱翻着的纤细手腕被一只大手结结实实握住了……
“你在干什么?”压抑着怒气的声音。
“吃、吃药啊,你是谁?”左芊芊茫然抬头,左手使劲上去掰开他的铁拳。
“你、有、病、吗?”虞路白气得快冒烟了。
外人只知道虞医生不但外表出众,而且医术高超,虽然年轻,但是凭借超凡的记忆力早早成为精通医学各个方面的全才,用药也极为稳、准、狠,但是收费也凶狠至极,所以光是冲着他来这家私人医院的病人全是上流社会的达官显贵。只是外人眼中如此完美的他,也有自己攻克不了的隐疾:强迫症——见不得病人胡乱吃药的强迫症。
于是,常年拿药当饭吃的左芊芊正撞上火烫的枪口。
“你才有病!”
“没病乱吃什么药!不要命了吗!”
“我乐意!关你屁事!”
“你!”
虞路白少有地怒了!确切地说是千年难遇地板起了俊脸,而且还是对着个女人。
病房外剑拔弩张,病房内却是令一番光景。
“医生,用不用再打一遍麻药?”关奕风看着米釆束疼的别过去的脸,眼眶里是硬生生被疼出的泪,他恨不得现在躺在那里的是他。
“不用的,药膏抹上后灼痛感会很快减轻的,您不用担心。”正在替米釆束包扎的女医生尽管很想对着那位进来后就问东问西的俊朗男人翻白眼,可碍于他是虞路白的贵客一直努力克制着。
“那纱布要多久拆换一次呢?”
“最好一天一次。”
女医生说完,利落地贴好最后一块胶布后收拾东西离开。
米釆束感觉自己刚才忍痛握着的拳头被一双温热干燥的大手包围,那温度暖的似乎病房里浓烈刺鼻的药水味都不那么难闻了。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刚才明明忍的很好很坚强的,可在此刻独自面对他时,第一次待在救护车里的恐惧、委屈、难过的情绪一下子奔涌而来,刚才那么疼都没掉下的泪顺着眼角流进耳边的发际。
她安安静静地躺着流泪,甚至连一声抽泣声都没有发出,关奕风看在眼里,心下难过的翻天覆地。他俯身替她擦眼泪,擦干再流,流了再擦……
“还很疼吗?”他问。
米釆束摇摇头,药膏抹在小腿的伤处,清清凉凉的感觉,刚才的灼痛感完全不见了,可眼泪还是不听话地往外流。
“在这里住还是回家?”
米釆束纠结了,回学校是不能的了,光是来来回回的买饭打水就很不方便了。扪心自问,她不排斥住到他那里,甚至一想到跟他待在一起她的心都跟着欢喜起来,只是她现在真的怕了,怕自己越陷越深到时候无法自拔,与其到离别的时候承受失去的痛,倒不如一开始就不去触碰,“回我爸妈家。”
关奕风叹口气,他就猜到她会这么说,“那我每天早晚去看你,或者我也跟着住过去。”
米釆束抬眼盯着他看了半晌,他也盯着她看,眼神毫不掩饰浓烈的情绪,他放轻声音柔声说,“你担心的事情,不管是子虚乌有的事还是那些你不知道的却实际存在的事,我都会尽快整理好。”
关奕风抱着米釆束走出房门的时候,走廊上的两个人还在脸红脖子粗地对峙着,大眼瞪小眼,两双眼睛里都喷出愤怒的火焰,企图把对方燃烧。
把她放在后座坐好,关奕风把车开的很慢以免颠倒她的伤处,不时从后视镜看看她。
米釆束被他的目光看的脸渐渐红了,连忙找话题:“额……那个……刚才门外那个年轻的男医生你认识吗?”
“嗯,虞路白,”关奕风随意地说,看看后视镜,随口问,“怎么了?”
“没事……就是觉得他……很帅。”
关奕风猛的抬眼,恰好从后视镜看到她刚低下的羞红的俏脸,他的脸色黑了黑,如果现在米釆束要说出帮忙介绍自己和他认识的话,他保证会掉头回去毙了虞路白。
自从这天开始,关奕风就改到家里办公。
临近考研的日子了,米釆束也会每天抓紧时间看书,只是内容实在多到即便记忆力超强如她还是有些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