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往前几步,将扑腾的蛐蛐递给车上的白觅,笑道:“给,你往日最爱蝈蝈,拿去玩。别闹脾气了。”
白觅冷着脸看他,从弯弯的桃花眼,到嫣红的薄唇。
“青儿说会有坏人潜伏进来。陆哥哥别捉虫了,好好查一查吧,觅儿害怕…”
青儿:“???”
她的话声细而稚,语气肃然像小猫爪踏。陆川微笑,手一松,蛐蛐飞跳出去,不见了踪影。
他懒懒散散道:“觅儿妹妹放心,有我在,不会有歹人的。乖,你先上马车休息。”
让她放心?
最歹的人就在面前,还好意思让她放心。
真是狗。
白觅磨了磨牙,目光落在他腰上,腰瘦而窄,很是好看。
“这个给我。”她指了指:“我要玩它!”
“???”
陆川把佩着套的匕首解了下来。
“觅儿妹妹,要小心,千万别弄伤了自己。要不咱不玩这个行不行?”递刀的时候,他迟疑了下,无意间触碰到柔软的指尖。
白觅劈手夺过,冲陆川软软一笑:“恩恩恩!”
她当然不会割伤自己。
究竟谁设的局,时隔一年定是查不清了。车队即将抵达京城,在事情暴露之前,白觅决定杀死他,好让这件事变得死无对证。
傍晚,车队行至河滩。
此地水泽遍布,满目皆为高低错落的卵石与泥沼。
溪流藏于芦花之中,曲径通幽。天边霞光金红交映,恢弘而孤寂。
官道蜿蜒行路艰辛,陆川和领头的随从正在计议,欲加紧行程,忽见白觅的丫鬟翩然而至。
“我家小姐疲倦,要在此地暂歇。”青儿指向那婆娑的芦花荡,言道:“小姐说要吃鱼,陆大人去安排吧。”
显然,这是白觅的意思。
陆川微眯双目,望向队伍中布帘垂落的车舆,唇角笑容随之而出。
“好,安排。”
他懒得理管事为难的面色,语气轻松,下令众人在此停歇。
青儿传话后,拎起裙角返回车中,将陆川脸上的反应详述了一遍。
白觅倚在车窗,手执匕首玩弄。
此刀果然非凡,刃薄且线条流畅,轻甩之下,刀光爍爍,甚是眩目。
青儿见了,心惊肉跳,怕她伤到自己,目不转睛地盯了会。
良久,白觅抬起清澈的眸子,问道:“我脸上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