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杀什么人?我杀狗都费劲,哪能杀人呢?”
“白小姐假意去草坡如厕。摔落山崖,又非要陆川下来救。难道不是想杀他?”
白觅一愣,这人一直在暗中窥探她?
“我狼狈不堪的模样岂能让随从丫鬟瞧见。找陆哥哥来救不应该吗?”
男人顿了顿,眸光越发冷:“方才我抓住的那棵树被你动了手脚。”
“什么树不树的?咱俩加起来有两百多斤。它太小了,它撑不住不很正常?”
“很好。”
“好什么好?我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白觅赏了他一对白眼。
男人笑着,手指用力夹住她手里的刀片,直接飞入一旁的石缝里。
白觅睁着无辜的眼睛看他。
男人伸手将她的腕攥得发红,声音却依旧情意脉脉:“那,请白小姐说说,方才为何想杀我?”
白觅眼睫颤了颤,垂落下去。
在紧张和亢奋的情绪中,她尝到一点疯狂的甜头,被拆穿或被杀也无所谓。
她不在意,技不如人罢了。
两人站得很近,近得白觅能感受到他那辛烈的气息。
这人应该是有大病,不然也不可能服用郎君子这种药物。
既如此,也没必要亲自动手去铲除了。
细看之下,男人皮肤光滑而紧致,腰腹线条流畅,勾勒出隐隐约约的肌肉轮廓。
是那种,壁垒分明的感觉。
“哑巴了??”男人低头问询。
他的耐性即将告罄,细细密密的冷意堆积在眼底。
然而,面前安静的少女做出了让他意想不到的表情。
白觅委屈巴巴,眼泪婆娑,手指扣在一起。
“我,我害怕你是歹人。你看你一身夜行衣,长得还凶巴巴的…”
“我一个女儿家,肯定是怕你对我图谋不轨的对不?”
“对个屁!”齐巳忍不住骂了句。
“呜呜……你怎的那么凶!我,我好害怕,爹娘,呜呜呜…。”如果此人真想杀她辱她,她牙关内藏有毒药,只要狠狠咬下,也算是保全了尊严。
可男人迟迟不动手,有点麻烦啊…白觅犹自思索。
“这位兄台,你救我总不是为了杀我吧?”
“对不?”
男人看似平静的表情险些裂开。
这女人定是个缺心眼。
“对个屁!你刚才拿刀刺我的时候怎么就没想着我是来救你的?”他手法粗暴地将夜行衣重新穿上,转身准备离开。
“我刚才没想到,现在想到了不行吗?”
白觅迟疑了下,直言不讳:“哎,你就那么走啦?不带我上去吗?”
“哎,兄台?大哥?大叔?”
男人背对着她,额角直跳:“滚。”
他扶了扶脑袋,转身消失在黑暗中。不远处树干上的小十三,一直握着手中的飞镖蓄锐待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