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白觅对那句平淡得近乎冷漠的“过街臭鼠”印象极为深刻。
即便后来齐辰旭救了她,她也没有忘记这句话。
吱嘎!
突然,一声刺耳的开门声划破了白觅的思绪。她从雨中收回手,抬高伞檐,目光投向了左侧传来声音的院子。
一名身着灰黑色僧袍的僧人鬼鬼祟祟地从院中走出,一边将什么东西塞入怀中,一边低头疾步沿着墙根离去。
白觅看着他那比寺内其他僧人更为敏捷的步伐,心中暗想:怎么跟个贼似的…
突然,那僧人若有所思地转过头,隔着朦胧的雨幕,投来一瞥。
两人相距不远,也是十数步的距离,白觅在看见那僧人有些脸熟的样貌后愣了一瞬,随后立马变了脸色。
曹侯大寿之时,白觅在他府上见过此人一面,是曹承元的贴身侍卫。
可人已入狱,他的侍卫怎么会在这儿?还是这般装扮…
白觅没想清楚,但那僧人已经注意到了她不寻常的反应,他面色惊变,大步朝她冲了过来。
白觅本能地察觉到危险,扔了伞拔腿就往回跑,伸手看了看藏在袖里毒,全湿了。
银针…也没来得及带在身上。
“来人,来人,有刺客…”
呼救声被雨声掩盖,她无法逃脱身高八尺的男人的速度。
脚步声越来越近,僧人挥舞着匕首。
白觅脚下发虚,勉强躲过要害,却感到脖颈如同折断般疼痛,瞬间失去了知觉。
完了。。。
若不是齐巳,她怎么会如此乏力。
若不是齐巳,她怎么会双腿颤抖。
都怪那个畜……
皇宫,议事殿。
受皇上宣召,白郁到殿外时,恰巧撞见候在门外等内侍通报的陆川。
虽然对他有很多不满,但陆川身为御史,也并非毫无用处,见面时还是要遵守应有的礼节。
白郁站定,随意抬手朝他行了个礼:“陆大人。”
陆川转头看去,笑着回了个礼:“白大人。”
未等两人多言,富贵已从殿中出来,垂首恭敬道:“两位大人进来吧,圣上正等着呢。”
先王夏武帝篡位称帝,名不正言不顺。捡好听地说,他是为削藩而领兵攻占都城;难听地说,他就是造反的贼子。
前朝崇明帝携带一女逃离皇宫,至今下落不明。
夏武帝当年入城后,处决了一批忠诚于崇明帝的文臣武将,同时也宽恕了一批愿意归顺的臣子,曹侯曹承元就是其中之一。
然而,曹承元安分了这么多年,却被查出诸多项罪行。
贪污历来被视为严重罪行,曹承元又涉及前朝,先帝本就对他疑心重重。
因此,夏帝直接下令让陆川将他逮捕入狱审讯。
而白郁今日正是为此事而来。
殿中,夏帝朱广沪正在案前批阅奏疏,两人一同进门,一撩衣摆就要跪地行礼。
朱广沪头也不抬,随意说了句:“不必跪了。说正事。”
两人听罢又直起身,垂首拜道:“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