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看看,是不是故意涂上去的颜色。”
“是!”
用着清水就着棉布,二爷在旖月的脸上反复擦拭,可无论怎样用力,甚至皮肤都有些微红了,可旖月脸上的色素一点都没有改变,手上也是,似乎这些本就是旖月天生的皮肤颜色。面对这个不可思议的结果,两个彪形大汉忍不住有些讶异了,脸上甚至显露了些同情的神色,好好的一个女孩子竟然真是这样的皮肤,这一路长大,她肯定受着歧视不少啊。
恪爷在一边都看清了,也已经知道了结果,但是他依然没有什么表情,而是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瓶子,打开盖子用手指沾了点膏状的东西再次走近床沿,将白色的稿体涂在了旖月的脸上轻轻韵开,一手的凝脂华润感觉让他的动作竟有些停滞,这触觉,明明不该是在如此黝黑的肌肤上存在。
“再试试,用这个,无论任何易容油彩,应该都可以被擦掉了。”
“恪爷,还是不行,一点都没变,看来这姑娘还真是天生的…”
“哎,真是可惜呀,一个姑娘家……”
再度走近,恪爷伸手解开了旖月的衣服领扣子,轻轻拉下了她的领子,看见了一样有着黝黑肌肤的肩膀,他没有再往下拉,似乎再多碰她一下就会传染到这些黝黑和色斑,他的脸上忍不住再一次出现不悦。
“帮她把衣服扣好,然后去看看,她的包袱里有什么,是不是有可以看出她来历的东西。”
二爷将旖月的衣领重新扣好,又伸手将旖月入睡仍不忘记紧握住的包袱取过,放在桌上打开,仔细盘查后,忽略那些粗布衣服,他将那一小袋子的首饰还有药草经呈到了恪爷的面前。
“回恪爷,难怪这姑娘敢为媜儿姑娘出头,这小包里的首饰每一件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呢,她果然是大府里出来的大小姐,恪爷,这还有一本草药经。”
“草药经?”
接过书籍,恪爷信手翻阅了几页,眼中忍不住出现了不可思议的眼神,再次望向了床上依然没有知觉的旖月。
“恪爷,有什么不妥吗?”
“这本草药经里记载的药物都很珍稀,寻常人家根本见不到,就是富家大府也怕见不全了,这些首饰也非一般,这丫头应该和宫里有关。”
“宫里?恪爷,会不会是偷了宫里的珠宝和太医的书典逃出宫的宫女。”
“哼,宫里怎么可能要如此容貌的宫女,随身带着草药经,或者她是太医的后人吧。”
“是,恪爷说的是,那您看现在……”
“留几套衣服给她们,她们身上应该还有些碎钱,应该够她们明日的食粮,其他的都拿走,传话下去,不许任何人收她们做活计谋生。看来,这个丑丫头这下鲁莽倒是帮了我,媜儿一定会感激她的救命之恩,所以,我们只要再多些耐心等她自己来找我们即可,走吧。”
“是!”
第一卷 第六十八章
“冉儿姑娘,你快醒醒。”
被媜儿带着哭腔的呼叫声吵醒,被她连续摇晃后,旖月只能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头晕晕的,貌似还没睡够,干吗?难道破庙不许人睡懒觉吗?
“冉儿姑娘,你的包袱……”
包袱?一句话立刻让旖月清醒了个透,昨晚她就担心过,还想把首饰包藏到佛像后去再睡,可被媜儿左一句‘没有人敢进庵堂做坏事’,又一句‘佛祖会保佑的’给忽悠过去了,难道包袱果然被偷了?
跳起身,还真看见自己本来紧紧攥在在手心的包袱已经散乱在桌上,当然不见了首饰包,连那本草药经都被拿走了,忍不住一阵揪心的心痛,脑子翁的一声眼前出现一众小鸟。
眨着大大的眼睛,旖月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连忙又坐回床沿,伸手解去了绑住的布鞋腿缠,露出了乌黑华丽的刀鞘。
幸好,匕首还在,等等,再伸手摸向腰缠,那些碎银子也都还在。
“冉儿姑娘,你是不是少了贵重的东西?”
“恩,值钱的东西都被拿走了,除了这把匕首。”
“该死,都是媜儿的错,如果媜儿不拦着你,让姑娘把钱物藏起来就不会…”
“和你没关系,他们如果空手而归,一定不会罢休,一定搜我们身的,现在我们人没事已经是万幸了,看来对方也只是求财,不想伤人,你看,连换洗衣服都给我留下了,还真是人性化的小偷,该死的。”
“冉儿姑娘…”
“等一下,媜儿,我问你,你昨晚凭什么说这间庵堂从没有发生过偷窃或者有过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