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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比武14（第2页）

石中坚心中明了说道：“范前辈尽可放心，小子决无冒犯之意，请前辈借几粒飞蝗石给小子一用。”说着，手一伸，望着范伟，神情有些古怪。

范伟从皮囊里抓出十来粒飞蝗石递过去，说道：“石少侠手下留情。”

石中坚笑道：“范前辈可以闪避的……”话未说完，人就窜了出去，范伟不明究理：“这，这你跑什么……”

范伟正在发愣，却见瞬间窜出一丈余的石中坚一扭头，拧身叫道：“列缺……太渊……”手一扬……范伟左手列缺穴一麻、手不由一动，太渊穴紧跟着也一麻，就觉得二穴中如有针刺麻痒之感，正值疑惑之际，“腰阳关、命门、中枢、至阳……”

只听石中坚一声声清晰悦耳的穴位名称：“灵墟……神封……”凡是报出名称的穴位都在瞬间被击中；但范伟并不觉得被击中的穴位有甚不妥，反而感到如有针刺之酸、麻、涨、痒等感受，直觉得身上的气血流通更快。便知道此次受益匪浅……

自从由侠客岛回来后，石中坚的内力愈发强盛，记忆力也更强。在范伟从他身上一边取飞蝗石一边说出穴位名称时，石中坚就记住了这些穴位的名称和位置，为了验证自己是否认穴准确，石中坚还是想要试试，才让范伟给他些飞蝗石，就有了出手的机会，他左手抓住石子，右手心放了两粒。人一窜出去，趁范伟还在愣神之时，拧身叫出穴位名称，手指瞬弹，击中范伟左手两处穴位，并用点穴之法将内力送入其体内，又在范伟疑惑之际，绕范伟身周瞬移、频频出手，至使范伟来不及躲闪就发完了手中的飞蝗石……

石中坚手中石子发完后，人也立在了范伟的身前，地上并无飞蝗石，从击中范伟身上穴位掉下时，均被其接在手中。将石子收入囊中，范伟朝石中坚一躬身说道：“多谢石少侠，如此恩惠，范某难以为报，今后於江湖上若有差遣，范某当尽力为之，不敢推辞。”稍顿，又说道：“石少侠的点穴功夫胜吾多矣，不管是速度之快、认穴之准，还有力度掌控均是范某从未见过的，范某虽嗜武如命，习艺多年，却蠢如井蛙一般，不知天下之大，能人辈出。惭愧、惭愧。”

石中坚诚恳说道：“范前辈言重了，您就是小子的师傅一般，小子从未有过什么知识，您说的这些穴位，小子也只强记而已，若是用文字记下、或认出来，那是万万做不到的……”说着，对范伟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众人只见范伟被石中坚用飞蝗石击中多处穴位，而不知为何对范伟并无伤害，反而是范伟对石中坚诚恳致谢，石中坚又对范伟执礼甚恭。人人不明其中之道理，又不便询问，只好默默……

崔敏立在众人围着的圈内，环顾四周问道：“还有谁要上来试试吗？敢问谁能如石少侠一般，立在那圆圈里，一动不动接下范堂主一手‘流星蝗’，而分毫无伤呢？又有谁敢如范堂主一般，让石少侠试试的呢，若有不服的，尽管上前一较高低。”

“唐某倒是想领教一番少侠的刀法。”只见那短小精悍的唐佐泰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手中提了一把厚背薄刃的砍刀。眼神显得有些不服，那日被石中坚以铜钱击在手上，打掉手中刀，心中难免不服，也不觉得那小子当时的内力有多强，只是偷袭罢了。

石中坚微微笑道：“正好，小子尚未用过兵器……”朝那随便一立，对唐佐泰一抱拳说道：“请前辈赐招。”

唐佐泰也不言语，揚刀就照石中坚头上直劈而下，因为其个子比石中坚低了一头半，故此这一刀虽是搂头一下，却似迎面砍来一般，石中坚轻舒猿臂，那刀就到了石中坚的手中，众人齐声发出惊呼：“啊——哟”“不好……”“好——”……

石中坚脾气再好，也对唐佐泰的行为不齿，他此时便如大人对付孩童一般，那刀只在唐佐泰头顶、身侧盘旋飞舞，并不伤其分毫。那唐佐泰倒也了得，竟然如不倒翁般摇晃不停，几招过去心中稍安，知石中坚不会伤他性命，可那刀锋直在头顶、颈项、肩膀、身体周围盘旋，飞舞，那瞬息万变的刀速，封死了前后左右的方向。想要退出，已是不能，真如稚童面对大人一般无奈。但后悔已是不及，只能咬牙狠劲硬撑……

二十多招过去，见唐佐泰还在勉强支撑，石中坚手中刀速愈快，心中忽然想起那年见到那个老伯伯时的情景：“长乐帮米香主一手剑法却用刀在自己头顶、身周砍了三十六刀，那刀把自己的头发削掉、衣服划破……”想到此处顿觉心中不忍，口中长叹一声：“唉——”弃刀於地，“呛——啷”一声，此时，全厅静寂……

只见那唐佐泰摇晃一下，软软地委顿在地……

厅中只闻呼吸之声，有的急促、有的悠长、有的粗重、有的轻微……近百人竟无人走动……

石中坚在唐佐泰身侧蹲下，一看便知其乃脱力昏厥，伸手掌覆在其背上灵台穴上，缓缓地输入内力，片刻后，唐佐泰长嘘一声，爬起来就朝石中坚跪了下去，石中坚双臂一托，俩人同时站起，唐佐泰满面愧色说道：“石少侠武艺高强、侠肝义胆、令人敬服。唐某惭愧……少侠不但艺高，且义薄云天，以德报怨。从此以后，唐某愿意鞍前马后，效劳终身，如有反悔，五雷轰顶……”江湖中人一辈子打打杀杀，哪有不得罪人的，唐佐泰心中明白：“自己不服在前，报复心存而不忘；石少侠心胸开阔，仁厚侠义，实实难得。”

石中坚松手抱拳笑道：“唐前辈言重了，小子初出江湖，不识深浅，倘有不到之处……”抬头望向大厅众人，双手抱拳、团团一揖，口中不停说道：“还请诸位前辈多多赐教——”其声平和，却如在每个人的耳畔说话一般清晰……

直至此时，崔敏从围着的人丛中慢慢地走了出来，笑道：“矮脚虎，你小子罕逢敌手，今天碰到对手了……”以往崔敏与唐佐泰的关系最铁，深知唐佐泰睚眦必报的性格，旁人是万万不敢如此取笑他的，崔敏却是知道此人如若对你心服口服，那么便会死心踏地、忠心不二。唐佐泰个子不高，浑号‘矮脚虎’也不是人人能明着叫的，敢如此取笑他的也只有帮主独一无二了。

唐佐泰却不以为意，笑道：“唐某对石少侠心悦诚服，不瞒各位，石少侠为人忠厚诚实、仁慈侠义，刚才唐某多有冒犯，石少侠不但不怪，还助吾恢复内力，让唐某获益非浅。此等心襟，吾生平未见……”

未等唐佐泰说完，石中坚笑着拦住唐佐泰的话，说道：“前辈言重了，小子自幼遭逢不幸，单身行走江湖，幸遇几位弟兄与小子同行，今日又与众位前辈相识，能放下身段与小子对上几招，便如小子的师傅一般，小子感激还来不及呐，这就谢过诸位了。”拱手作揖团团一圈。周新才从石中坚身后钻出来说道：“大，大，大哥，莫，莫要谦……”曹冬生用手把他一拉，快言快语地说道：“大哥莫要谦虚，以大哥的武功天下哪里去不得……“话未说完，就被石中坚把嘴捂住说道：“小冬冬不要乱说，岂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江湖中能人多的是，切不可妄自称大。你可知与我们同行的几位前辈中就有一位高人是谁吗？”

曹冬生把捂住自己嘴巴的手取下来问道：“大哥，你说的是谁呀……啊，俺知道了，是那位猴，猴拳仇师傅，对吧。”在路上时仇无忌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小时的奇遇，由此学得了猴拳；当时在何景文家里，因仇无忌手中没有兵器，而石中坚发出的铜钱暗器是都有对象的，凡是手持兵器的自然是被打落兵器，朝仇无忌击去的铜钱则是直奔其膻中穴去的，而石中坚却见其若无其事地伸手接住，攥在手中。石中坚过去把何景文扶出来时，仇无忌便无任何动作。一路上更是谈笑自然，绝无任何做作……故此，石中坚相信仇无忌定是一位高手无疑了。

石中坚目光锁定仇无忌时，仇无忌也在看着石中坚，二人目光相接时，均有相见恨晚之意。

石中坚看了看自己周围，七个弟兄们都围在身旁，便拱手为礼看着仇无忌说道：“仇前辈，能否赐招让小子学得一、二……”

仇无忌爽朗一笑，趿拉着鞋走了过来说道：“石少侠年少艺高，我等粗人枉活多年，实乃井底之蛙，不敢以前辈自居，石少侠若是不嫌弃在下粗俗，便兄弟相称如何？”

石中坚心中大喜说道：“小子岂敢与前辈兄弟相称……”

仇无忌故作无奈说道：“是，是仇某自不量力，高攀了……”

石中坚急了，抱拳一揖，深深地鞠了一躬恭敬言道：“仇兄莫要取笑了，可否容小子先与仇兄学上几招……”

“来，来，来……”仇无忌拉着石中坚朝厅中走去说道：“石小弟想陪愚兄一起玩玩，愚兄那就献丑了。”走至厅中，仇无忌才放开石中坚，话刚落音，朝对面一立，一抱拳，左脚一抬，左手五指内钩，身向左倾，其势欲击敌之右膀时，右腿一蹬，后发先至，右手倏忽间往对方左肩抓去……

山野间的猴子于树干中窜腾时，速度极快，上肢互换、下肢配合、身体协调、动作敏捷，仇无忌於山中与猴为伴，习得猴拳，朝夕练习，上下左右、动作各异，左手掌成爪，抓向对方右肩；左足踢向对方右胯而去；右手五指箕张罩向对手之左方；右腿用力一弹，速度更快，只此一招，似乎已将对手上下左右全部笼罩，可惜，仇无忌今天遇到的对手是石中坚……

只见石中坚右臂一探、似要抵向仇无忌的左手爪时，却见一黑乎乎的物体迎面激射而来，右手急迎抓去……身体却瞬间左移，左手成爪抓向仇无忌的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