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冯清自己也心底郁结,独自一人走走也挺好。
沈南星听完后微微点头,“那咱们两个一同归去。”
一同归去。
冯清听到这样的话,倒是觉得心底暖洋洋的。“那我为夫人执灯。”说着站着了沈南星身侧,将灯笼微微朝着沈南星那边偏了偏。
两个人一同走过了长长的皇城甬道,又一同上了同一辆马车。
此刻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正阳大街上的宵禁早已开始,巡城兵马司的人见马车是从皇宫里出来的,倒也不敢多拦着,匆匆放行。
周围静谧的可怕,沈南星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还有马车车轮压在正阳大街青石上的细微声响。
其实他们两个都有话想要对对方说,可谁都没有开口。
冯清只问了一句,“听闻你几乎站了一天,可饿了?这里倒是有些点心。”
沈南星道,“不饿。”今日这事,她没有任何的胃口,也好像明白了,宫中的太监为何常常挨饿,除了受到苛待,若是碰到了什么大事,哪怕是主子用了饭,可你得忙活,也无法用饭。
今日陛下上午晕厥,一直到晚上转醒,满满一屋子的人,谁都是滴水未进。
冯清从沈南星的回答中听出了诚恳,也明白她今日遇到了这样的事,想来也确实没胃口。
“等回了府,咱们让府上的厨娘做些热菜,这点心凉的,吃了或许伤身。”
沈南星没说话,只微微低着头沉默着。
回到了府中,沈南星过了垂花门,刚想要朝着随安居走去,冯清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
“沈姑娘,等会有人会给远星轩那边送饭,你过来用一些罢。”
沈南星转身,点了点头。
她跟着冯清去了远星轩。
远星轩内,早已经有下人将一切都收拾停当了,一旁的高几上摆了两碗微微散着热气的热汤面。
屋内还有淡淡的香气在晕染,沈南星隐约闻到了梨子的香气,想来这香料中加了梨子罢。
两个人净了手,又都各自用了一口饭,不约而同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冯清的衣衫已经换掉了,穿的是一件半新不旧的宽大深蓝道袍,腰间用一条宫绦系着,看起来颇有些松散。
两人对坐,冯清慢慢开了口,“明日一早,内阁也好,下面的文武百官也好,甚至是六科给事中的人,怕是人人都要上个奏本了。”
沈南星道,“今日到底发生了何事?”她没有司礼监的人消息灵通。
“四月二十日,太后祭日,陛下不欲大办,只想在慈安宫内召集有学之人做哀赋悼念。不曾想出了晋王意欲玷污姨母一事,见事情败落,便给那女使喂了毒。”
冯清的语气平淡,可沈南星却是听的心惊肉跳,不过是短短两句话,可每一个字的背后都不简单。
甚至于那毒又是从何而来,都让人不敢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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