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就是啊这药太苦了。给病人开的时候没感觉,轮到自己生病了,可真遭罪啊。
你师母那边呢?
师母最近看起来精神好多了,我按照您给的配方做的药,她也在按时吃。
那就好那就好,我这个老伴啊最尝不得苦味了。
阿霖那小子怎么样?
今天来没看见他。应该是回学校去了吧。
那个时候她第一次进手术室给师父当副手。
她还清楚地记得他们是在给一位脑瘤患者做开颅手术。高龄患者,加之病灶位置有些特殊,一群人注意力高度集中。她看着开颅铣刀插进骨钻钻出的孔,脑组织一步一步地暴露。还没有进入手术最高难度的部分,主任亲自推开门进来,在师父耳边神色紧张地说了些什么,还有什么要不要换。她看见师父依然保持着手术时的精神状态,平静地告诉主任,说不用。
仿佛只是一个小插曲。
手术结束后,她洗手摘帽,还在回想那场手术过程,准备回去写一个总结。
一推开门,就听见外面有人叽叽喳喳讨论着什么。
怎么了,嘉嘉?她问服务台值班的小护士。
小护士一双眼睛像是哭过。阿晴姐,钟院长的儿子儿媳出了车祸,手术室那边。。。。已经宣布了死亡。
她立刻往手术室跑。
医生推出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在门口被师母挡住,她跪坐在地上大哭。
师父满脸是痛色,上前握住师母的手,把她从地上扶起。让医生把尸体推到停尸间。
主任遣散围观的人群,把空间留给他们二老。
后来,她去参加师父儿子儿媳的葬礼,他们都是从事科研事业的精英,于国于家都是难以言说的痛。
师母身边站着的那个男孩大概只有十四五岁,向前来吊唁的人一一鞠躬。
再后来,师母搬了出去,在老城区租了个店面,卖些小吃。那个男孩偶尔也回来店里帮忙。
师母受了刺激,心脏愈发的不好。她后来给她带去的药丸,里头按照师父的要求加了蜂蜜和玫瑰。
阿晴觉得他们夫妻二人这么多年,师母应该早就已经猜出那药是谁的手笔。
估计也早就想起之前见过她。
这别扭的老头儿,自己不来,派来个小间谍。
当时师母她搬出来,不过是因为一时置气,气师父他一个做父亲的狠心不去见儿子儿媳最后一面。时间久了,也就想明白了,哪能都怪到他身上。可人老了总有时候上来一股倔劲儿。当初走的时候都说了些狠话,师母想着,等他老头子服个软,她就回去,结果这老头子偏生比她还倔,气得她把小吃店是一直做下去了。
一会儿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