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自己身上及裙边的花朵,没穿时没什么感觉,一旦两人穿上后就有特别协和的统一感。可以很明显地看出两套衣服是从同一块布裁剪下来的,花叶枝条是一棵完整的花,花纹手绣的师傅技艺高超,栩栩如生的美丽花图得两套衣服合在一起才能看得出是完整的一幅,衣服分开时看着精致,走在一起就是惊艳。
也难怪米诺儿要两套当一套出售,这一看就是不可代替的情侣装啊,而且非一流手工做不出来,奢侈品不愧为奢侈品,被它宰一定有被宰的理由,贵的没边也是因为功夫深。
而且不得不说,他穿起来真的很可爱,我可以肯定他从没想过要去照一照镜子,不然他表情也不会这么茫然随意,完全就是一个无辜青涩的大男孩啊。
我将月光花放下,过去帮他擦头发。
他任由我的动作,只是有点不适应地扯扯身前的领带,“这衣服的点缀太多余了。”
我将手中的毛巾扔到一边,然后看着他乱七八糟头发下那张完全没有自觉的脸,蹲着身子笑得捶地板。他偶尔一次的迟钝真的很可爱,哈哈,四十万也值了,穿着这身衣服走出去管他的表情能变得多阴沉,保管再也没人能被他吓到,因为太可爱了。
如果有人走过我家门口也不知会不会被吓到。
一个头发乱糟糟的男孩穿着大翻领的蓝纹白色水手服,用手捂着嘴一脸沉思不知所云的表情,望着一个穿同款水手服,正笑得肚痛的女孩。
这到底是幅什么莫名其妙的场景?算了,幸福就好。
七愿你一生平安
七朵月光花用红绳结成一束,拿在手里散发出清淡的荧光,他提着花篮跟我一起走上街。
街上的灯全部被一种绿化协会新培育出来会发光的珍贵花种所代替,那些花发出的光清亮不刺目,地上如阴天的白昼,天上的繁星也不会被遮去半点光彩。
人很多,我不得不牵着他的手,怕被冲散。我发现他的水手服打扮真的很吸引回头率,特别是年轻女孩子及中年妇女的目光。
甚至有些小女孩都会嘻嘻哈哈地看着他跑过,大妈级的则是明目张胆,还有那些声音很大的“窃窃私语”时不时在耳边响起,“还是初中生吧,谁家的孩子,真可爱。他们的父母真有福气,不过也太小了,手牵那么紧……”
有那么一刻,我多么想甩开他的手。果然贪便宜的成套装就是易让人误会,算了,被人围观也不会少块肉,虽然理由有些让人脸红。
反观身边这小子,完全就是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好几次都觉得他跟街上的热闹格格不入,人越多,他那种强硬的戒备就越是冷。
虽然表情一如既往的散漫,可牵着他的手的我还是能察觉到他那几分不适应人群的反射性戒备。
真是的,学会放松会很难吗?
经过一间小商店,见一大篮绿色的艾尾花放在门口,我松开他手,有一秒感受到他在我松开时不自觉的反握。
我笑了笑,从篮子里拿起一条长长的藤条状的艾尾花,又跑到隔壁人家放的一大篮各色鲜花里择选出十几朵来,在他疑惑的眼神下快速地编绕起来,一会一个可以戴在头上的花环就编好,以绿色艾尾花为主色的花环很鲜嫩。
“花祭节大家都会在身上佩戴鲜花,头低点。”我踮了下脚尖,将花环戴在他头上,因为那顶与衣服一对的帽子被归为多于的饰物,所以他一甩手就扔得老远,我也只能由他。
“佩戴鲜花的习俗……”
完了,又来了,见什么都要刨根问底,你脑子就没一刻停歇。
“哦,习俗啊。”我看着那顶跟他黑色的头发异常匹配的花环,忍着笑意,从别人家门口的花篮里拈起一朵红色的多瓣形花朵,簪到有蓝色镶边的帽子边,问他,“可爱吗?”
他沉默几秒,然后眨了下眼,瞳光在清亮的光线中有隐隐的水漾,很温柔的眼神,他淡淡地“嗯”了一声。
“这就是答案,因为可爱所以就佩戴,习俗的由来就这么简单。”握住他的手,我将大笑的冲动抿在嘴角上,弯出一痕月牙的微笑。
他被我拉着走,平静而确定地说:“你说谎。”
“对啊,我就说谎了你想怎么样。”
他不怎么样,估计是从未见过这么耍赖的回答吧,一下竟被我堵住了话头。
好一会才听身边的他闷闷地自语,“我自己查。”
你是想笑死我吧,还真刨不到答案你不罢休啊,好奇心也太重了,该说你任性吗?算了,如果查的话九成九会查不到,这甚至不算习俗,所以不会有纸质的官方记录。花祭节当天很多人会把鲜花当装饰那是理所当然的,满大街的免费花朵任你拿,这么天然漂亮的饰品不用是傻子,平常人的生活,平常人自发性的很多举动,只要真正走入就是很好理解的,我们不需要太多资料答案,我们只要需要过好每一分钟就够了。
插花大赛又名“绿化协会插花艺术大赛”,举办场地在艾斯米大广场南边的艺术音乐馆中,音乐馆里有一个很宽阔的天厅,足够容下所有来参加插花大赛的人。
花神节收到的花朵经过一些特殊的保养,放到现在也不见怏态。
大赛的制度很自由,反正在开始到结束这十个小时内,随便你怎么折腾,举办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