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方言青在车内互相僵持着,他看着我的眼神是那么的深情,深情到令我觉得内疚和罪恶。
在他的跟里,我完全的看清了自己。
他说的没错,我装疯卖傻,我自私无情,我……
我早该给他个痛快,早该给自己个痛快,我……
方言青淡淡的苦笑,长长舒出—口气。
「这样也好。」他说。
「找不想死。」我也苦笑,恋恋不舍的说。
方言青咬咬嘴唇,一把将我抱进怀里,压在他身下。
闷,闷死人了。胸口像是压了块巨石一般,闷得我气都喘不过来。
我想挥手将胸口的重物推开,可是脑子发出指令,手却一动也不能动。
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人诧异,而且涌起恐惧感。
没有人喜欢变成一根木头,那什么也做不了动不了的感觉,实在是够让人紧张的。
第一个涌上大脑的想法是:该不会方言青又给我用药了?
马上推翻这个想法。这不可能,我已经成功的逃出来了。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我现在是在常广琏的身体里,被用药的是我自己的身体,两个身体,两回事。
那么,我在做梦?
这想法让我猛的松了口气。
必须做出反应来,必须动一下,至少提醒压着我的那块肉,给我挪个地方。
我可以清楚的知道自己想翻个身,要不动—下,哪怕是呼喊一声也好;可是无论我怎么想,身体依然无法动弹一下。
这不正常,不正常。
我开始拼命的命令自己动一下,哪怕是一个手指的动作,脚趾头的也行。
胸口的压力越来越大,我觉得自己就要窒息了。
再深的睡眠也应该能醒过来的吧?如果醒不过来,那是真成了林广宏第二了。
手指在不断的努力下微微的动了动,因为它似乎贴近我的大腿,它微微的抖动,指甲刮着大腿皮肤,传来微微的感觉。
胸口的重量突然消失了,我呼出一口气,然后大口的呼吸,这感觉,这活着的感觉真好。
一只略微粗糙的手一把抓住我的手指,另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肩,然后,它开始猛烈的摇晃我的身体。
这算什么?每次都是以昏睡来开场,这是流行吗?
试了三次,终于微微的撩起沉重的眼皮,一片强烈的白光猛的刺进眼里。这光太强烈了,刺得我眼很痛,我急忙又闭上眼睛。
等到刺痛的感觉微微的减轻,我再次撩起眼皮。
「你别那么用力摇他。」
蒙胧之中听到有人在说话,想了一会,是潭新伍的声音。
「他醒了,我看到他手指在动。」
接下来的声音有点陌生,嗯,是郭潮龙。
然后又是剧烈的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