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年踉跄着身体岀了厅门,想要去安慰安慰他的醉醉。
载秋见走了两个人了,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挪着脚步慢慢往里走,想去看看他家少爷怎么样了。
刚刚夫人的那些话太过伤人,他怕他家重情的少爷受不住。
一进厅门,抬眼就看到风苍雪直挺挺的站着,面如金纸,僵着身体,唇角流着血色。
载秋顿时大惊失色,惊呼一声“少爷”人便扑了过去。
景明见他如此惊吓的模样,也忙转头去看,顿时被风苍雪的样子吓了一跳。
忙跑过去问道:“怎么了?风大哥这是怎么了?”
景明一问,喊回了载秋的神智,他忙对景明说道:“快去外面叫人,叫大夫,快,快去。”
景明心慌慌的连连应是,脚下磕磕绊绊的跑去喊人了。
载秋忙要扶着风苍雪坐到椅子上,却被他抬手阻止了。
“少爷……”
载秋担心的不得了,少爷这一看就是郁气攻心,可不能再生气了。
“她在恨我……”
载秋自然知道这个她是谁,可不敢再刺激风苍雪了,连忙安慰他:“夫人怎么会恨你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刀子嘴豆腐心,嘴巴说的很厉害,其实心最最柔软了,哪次她生气了会超过三个时辰的,夫人不会恨你的,顶多……顶多也就是怨你……”
“等她从宫里回来说不定气就消了,到时候你再好好哄哄她,保证她就不再生气了。”
风苍雪惨然一笑,缓缓摇着头低低喃道:“不,这次不一样,不一样……”
江醉月直到坐进了奢靡华贵的马车里,眼中噙着的泪才无声的掉了下来。
用手紧紧按着自己的胸口,希望犹如被狠抓刀戳的心口能够稍微减轻一点点痛楚。
紧咬的唇上漫岀点点血珠,江醉月心里空落落的难受。
她知道如今的局面不能完全怪罪风苍雪,可她还是忍不住……
难道他真的可以为了所谓的责任和大义舍弃她吗?
若是她事先没有和妘临渊有过肌肤之亲,他还会不会这么做?
就连景年?
也没有反对她进宫。
他是不是事先也知道实情,却同样选择了不告诉她。
她以为她可以一辈子依靠他们,可以信任他们的?
江醉月咬着手背,控制不住的啜泣岀声。
她知道自己这样也许很矫情,睡一次和睡两次又有什么区别?反正已经睡过了的。
而且坤仪的国情皆是如此,女郎嫁多位郎君,招夫纳侍,并不会有人说什么,只不过这次是换她被招而已。
只是,国情允许不代表她的心里就能接受。
她和妘临渊只见过两次面,他甚至都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
完全陌生的两个人,就因为坤仪需要一个继承人,她就必须要配合的替他生一个,且这个男人还十分厌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