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堂主们都没动。
尚龙回来,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男人的眼神懒懒垂着,动也没动,苏家玉几乎心跳出身体,揣摩他的神情,揣摩不到。
然后他抬眼,一番那样的冷漠。
看着她,腿都没放下来,视线扫过旁边几个堂主,他磁冷的嗓音何其无情,“道上有道上规矩,救不了。不相干的人,不能破坏和气。你回去。”
苏家玉站在那没动,好像一双无形的手,猛的一下把她推到了冬天冷风里。
彻头盖脸的冰水泼过来。
她浑身都僵住了,凝望他的眼,他的鼻梁,下颚线。
原来不光邪气,一寸一寸勾勒的都是冷血无情,泯灭人性。
涉及他的利益,他像一个帝王,一分毫恻隐之心都不会有。
她太天真,还是阿左太天真?
能当大事者,果然不是他在小桃子面前表现的幼稚。
这个男人,何其冷酷。
“阿左!”见她杵着不动,他不耐烦。
苏家玉犟在那里,阿左走过来,她的眼睛像鼓起的小鹿,含了太多的情绪,蒙着水漉漉和发红。
他起身,双手插着裤袋,长腿走出去,半点都不当里面还有人,堂主们跟着他出去。
如常地低笑,“大佬去哪?”
“继续视察?”
“何小姐在10楼,大佬肯定不去,3楼有新开的洗浴。”
“怎样?”他似沉似笑。
尚龙笑了一下,“新洗法啦,大佬!”
“去那里。”——他发话。
楠木大门缓缓关上。
阿左守在门口,回头,情绪复杂,“对不住,苏小姐……”
苏家玉猛地擦拭眼角,对他笑了笑。
她的声音很轻,“没什么对不住的,我大概也知道的。”
不相干的人,一个杂碎小众,坏他大局势?
不可能,他会动干戈去捞。
之所以,先前她为什么迟迟犹豫不肯跟他说呢?
大概,她也就是怕,他不会帮的,陌生人,谁又不是谁的谁,何必帮你?她自讨一番没趣。
苏家玉低头缓缓冷笑,绝望,跟着阿左出去,上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