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建新在门外跪了很久,菲儿始终也没有开门,只是在屋内呜呜的哭。最后,孙建新对菲儿说:“菲儿,我走了,有什么事想开点,记得给我打电话。”他忍受不了菲儿那锥心的哭声,一步一回头的出了菲儿家。
孙建新找了个小酒馆,把自己灌了个酩酊大醉,他受不了良心的谴责,他觉得他对不起菲儿,他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对菲儿说着“对不起”。
当孙建新回到家时,宛如已经睡熟了。他跌跌撞撞的进了屋,扑进卫生间里大吐特吐,他的呕吐声吵醒了宛如。
宛如睡眼矇眬的进了卫生间,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她看见孙建新坐在地上,伏在马筒上吐个不停。
宛如忙走过去,扶着孙建新,急切的问:“这是怎么了?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孙建新还在不停的呕吐,宛如忙为他接了杯清水,又拍着他的背:“这是喝了多少呀?漱漱嘴,哎呀,你这是喝了多少呀?”
孙建新吐了一阵,觉得胃里舒服了些,才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宛如忙扶住他,进了卧室。孙建新跌倒在床上,嘴里不停的喘着粗气。宛如皱着眉头,用尽了力气,才把他的外套脱掉。孙建新突然呜呜的哭了起来,这把宛如吓了一跳,她忙推着他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孙建新的哭声越来越大,宛如愣愣的看着他,一脸的茫然:“出什么事了?你到是说呀?你到底怎么了呀?”宛如连声问。
孙建新什么也不说,只是一个劲的哭着,宛如从来没见过男人这么个哭法,一时也懵了,只好怔怔的看着他,直到他的哭声渐渐低沉下去,宛如才想起来去拿了条湿毛巾来。
孙建新变得更加沉默了,强大的心理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每天用繁重的工作来压抑自己,下班后他又用大量的酒精来麻醉自己,可是他的耳边始终萦绕着菲儿凄惨的哭声,他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终于有一天,他站到了菲儿家门口,他不想再这样折磨自己了,他想为菲儿做点什么。他鼓足了勇气敲响了菲儿家的房门,门开了,一个陌生的面孔奇怪的看着他,问道:“你找谁?”
孙建新说:“我找菲儿,她在吗?”
“菲儿?哦,你是找原来住在这里的那个女孩吧。”那个男人说。“她一个月前把这房子卖了,她搬走了。”
“搬走了?”孙建新怔住了,他焦虑的问:“她搬哪去了?”
“这个就不知道了,听说是回老家了。”那个男人说完,便把门关上了。
孙建新的心顿时变得空荡荡的,菲儿走了,她没有给他留
下一句话就走了。孙建新象是丢了魂似的慢慢在街上走了,他的耳边响起菲儿娇滴滴的声音:“建新,我是真心爱的你,你相信我吗?”
“建新,怎么不来看我,我想你了。”
“建新,建新……”
孙建新痛苦的闭上眼睛,脑子里充满了菲儿的音容笑貌。他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拨通了胡娜的电话。
“姐,菲儿走了,她什么也没说,甚至都没让我再看她一眼,就那么悄悄的走了。”孙建新语气沉重的说。
胡娜听出了孙建新的失落,她劝慰着说:“建新,这是最好的结局。我知道你心里一定觉得对不起她,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不这么做,她会放你离开吗?当你要离开她时,她决不会因为不忍心而放过你的。”
“可是,姐,菲儿是真爱我的。”孙建新伤心的说。
“爱?哈哈,建新,你还太幼稚,爱能让你升级吗?爱能让你发财吗?她的爱只能毁了你。建新,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心软不能让你飞黄腾达,你只有比他们狠,才能摆布他们,才能控制你自己的命运。”胡娜的声音里带着狠戾的味道。
“可是,我的心很痛,痛得我都喘不过气来,我该怎么办?”孙建新象个脆弱的孩子,无助的说。
“这不是姐认识的孙建新,你太让姐失望了,建新,你想想,当你老婆的父母知道你那么对他们的女儿时,他们是否会因为心软而放过你?他们是否会因为心软而继续帮你?她是否会因为心软而放过你?不会,建新,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做任何事必须要占尽先机,失去了先机,那等待你的就是失败,想要成功必须要狠下心来。”胡娜的声音象是从地狱里传来一般的阴冷。
孙建新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宛如还没有回来,屋里到处都显得冷冰冰的。孙建新疲惫的倒在床上,脑子里想着胡娜的话。
天已经完全黑了,孙建新没有开灯,屋里一片漆黑,孙建新合衣躺在床上,调整着因菲儿的事而被搅乱的心,胡娜真是他的知己,每一句话都说到他的心里去,他认为胡娜的话非常有道理,人都是自私的,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他的前途,牺牲一个菲儿有什么了不起的,何况,菲儿本就是出来卖的,染上那种病是迟早的事,他只不过是帮着菲儿早日脱离那种生活而已,也许菲儿会因为这件事而活得更好呢。虽然他心里有些舍不得菲儿,觉得对不起菲儿,但这都是成功路上必经的磨练而已罢了,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孙建新不愧是聪明人,他不断的为自己所犯下的罪恶找着开脱的借口
,渐渐的,他原来充满愧疚的心竟然慢慢平复下来了,那双本是充满伤心的眼睛里渐渐又燃起了希望的火焰,在这黑漆漆的屋子里,闪着狡黠狠毒的光芒。要怪只能怪菲儿你挡了我的路,要怪只能怪儿菲你超越了你的界限,没认清自己的身份,要求的太多。
孙建新忽然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一种力量,而这种力量使他越来越兴奋,越来越燥热,他想要发泄,想要释放,他想象王者那样昂着头,他想成为统治者,。可以陪他玩这种游戏的菲儿已经走了,他忽然又变得空虚起来。他起身,打开床头柜的灯,环视了一下空荡荡的房间,宛如,林宛如又跑哪去了?真是给她点颜色,她就开起染房来了。他忽然想起,宛如已经连着好多天都是深更半夜才回来了,这些日子,他心里总想着菲儿的事,没怎么在意林宛如。他想起了那天早上他们的争吵,想起了宛如盛气凌人的质问他和菲儿的关系,想起了那些照片。
“臭娘们,背后调查我,真是想找死。”孙建新恶狠狠的看着悬挂在床头那张巨幅结婚照中笑靥如花的宛如。照片中,宛如偎在他怀里,却是那么高傲的扬着头,孙建新仿佛看见宛如嘴角涌起鄙夷的讥笑,仿佛听见宛如轻蔑的声音:“孙建新,你做了什么埋汰事是瞒不过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在我这,你永远抬不起头。”
“不用你瞧不起我,我会让你为你所做的付出代价的,我会让你求我,不停的求我的。”孙建新瞪着宛如的照片狠戾的说完,他抓起外套,摔门而去。
宛如这些日子过得很逍遥自在,孙建新象是一个木头人似的,每天心事重重,沉默不语,还经常喝处醉醺醺的,宛如弄不清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也琢磨不透他在烦什么。
“既然你不理我,那我也不理你好了,看我们谁先理谁。”宛如孩子气的想,对于那天早上的争吵,孙建新没有再提,宛如也没再提,既然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问题,那就翻篇吧,何必在这上苦苦追问呢。宛如本就大大咧咧的,如果她认为不值得的事,她就会放在一边不再去想,做人嘛,何必自寻烦恼。单位这些天在上一套新程序,相关部门都在加班加点,每天半夜才下班。她本是要孙建新来接她的,可是,她对孙建新说时,他竟然象没听见似的没理她,宛如一赌气,再也没说第二遍,有什么了不起的,谁喜罕你接似的,不愿意接拉倒,没有你接本小姐还能回不了家?她却不知道,这些日子,孙建新的心思都在菲儿的事上,别的事根本就是心不在焉,孙建新根本就没注意到她在忙什么,跟他说过什么,就连去看孩子都只是宛如自己去看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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