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司苍卿本不是多情之人,只是如今得知了司苍卿和莫清绝的事……他不想,这人的身边再有更多的人,尤其是莫清绝,想起那人曾经对于司苍卿做过的种种,想起那等待的无望的窒息的三个月,想起被硬生生分割出去的爱,他就恨不得将那人撕裂!
除去莫清绝,还有那个丞相大人,也让人不得不防备。柳意如今年近而立,却依然独身未娶,他每次望着司苍卿时,眼神看起来很淡,却总是异常地专注,以至于除了司苍卿外,几乎所有人都察觉出他的心思。虽然承天央清楚司苍卿对他并未起别样心思,然,对方毕竟是柳子问的儿子,说来关系不是微妙的紧,若是太皇他们有心撮合……
“好!”司苍卿毫不犹豫地应声。
“若是,”承天央凑到对方的颈项间,张嘴在这人的脖子上一点点地磨着牙,“你违背了今天的诺言,我就真的离开,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不是要挟,只因这人心中有自己,那么就别怪他嚣张。
司苍卿无声地搂紧手臂,另只手轻抚着他披散的发。
猛地咬上这人的脖子,好半晌,承天央才松开牙关,稍稍退开身,望着司苍卿颈项下淡红色牙印,满意地笑开。
“今夜不去忙了吗?”
灯火通明的宫殿内,两人交颈低语。
“陪你。”
“陪我?”一人呵呵笑了笑,遂道:“那你坐着别去,头这样歪着……脚这样放置,啊,手里拿本书……嗯,就这样……我早就想给你描一幅丹青……”
封妃大典的日子很快就到来了,应着柒霜然的要求,这一次的婚典声势极为浩大,倒不是比先前的大典花了更多的银两,脱可谓是全京城都在为新妃举行了一场盛典。
恰逢战祸和内乱刚结束不久,百姓也乐意以喜事冲去晦气。而最令人期待的便是,他们崇仰无比的年轻皇帝将要带着新妃自京城大小巷道上游街巡礼,道是与民同乐。
十数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威风凛凛,不紧不慢走过街巷,上面骑坐着身着铁甲的御林军;上最里侧是穿着喜庆的宫人和乐官,或是敲锣打鼓或是吹笙奏鸣,好一派热闹的场面;而外侧则是重重守护的御林军士,他们手执盾牌,隔开拥挤的有群。
“来了!来了!”
围观的百姓忽然躁动起来,越发的拥挤,外侧的御林军士则牢牢地守着,不让人流冲进你仪仗队中。
汗青马上,新婚的皇帝和新妃共乘一骑,柒霜然满面春风,极为享受被人膜拜的滋味,偶尔会对着喧躁的百姓颔首微笑,于是人群中爆发一阵又一阵的尖叫声。
没有理会周遭的喧闹,司苍卿只是扯着缰绳,静静地看着坐在向前好不得意的人。
人群的后方,在没人注意到的阴暗窄巷口,一座简陋而诡异地黑色轿子停在那里,黑布掩遮的窗口正对着徐缓而过的仪仗队,似是一只空洞的眼安静地注视着这浮华人世。
以下轻颤,司苍卿倏地调转视线,隔着重重的人流,望向那座黑轿子。
“发什么呆呢?”
被柒霜然微有不满的话语打断了思绪,司苍卿收回视线,凝视着人的后颈,淡淡地回了声,“没什么。”
嗤了声,柒霜然也没再追问。
待司苍卿再次回头看向巷口,那里已然空无一物。
整整一天,令人疲累的喧嚣庆典总算过去了,司苍卿揉了揉额角,再这么下去,他都快受不住了,实在是太吵闹了!
“卿卿,给本座倒杯茶!”
栖霞宫内,待挥退宫人,司苍卿还没得坐下休息,便又被人使唤了起来。瞥向那人自得地靠坐在软椅上,他便要转身走出去,却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不悦地皱眉,司苍卿打开门,冷冷地看着急忙闯进来的侍卫。
那人大口喘气,扑通一声跪倒地上,“皇……皇上,有刺客……刺客闯进宫来!秋、秋殿下被挟持了!”
闻言,司苍卿眼神顿时冰冷,沉声道:“何处?”
“寰傲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