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了下来,连伊看了看天色,不觉拉开了一些距离:“娘,我要走了。”
“伊伊,你要去哪里?”紧张的看着她,瞧她这般落寞,该是出了什么事才是:“回盟主府么?”
擦了擦眼角:“嗯,再不回去,爷该着急了。”
看了看隆起的腹部,雨心泪宽心的笑道:“伊伊,你该软的时候要软,七爷待你,已算是不错,如今你又有孕在身,可是不能胡来。”伊伊太过骄傲她是知道的,难免与七爷不会磕磕碰碰。
一听娘亲说夜七寂待自己的好,连伊鼻间更加酸楚:“嗯,伊伊知道。”而后拍了拍娘亲的手,转身朝来时的路上走去。
那,是去盟主府的路上。
雨心泪笑了,总算是有让她欣慰的人了,只是连熙,那孩子该怎么办呢?直到看不见连伊的身影,雨心泪这才拭了眼角的泪水,缓缓的转身离去。
有得有失,或许失去了夜七寂,连伊却找回了童年时的温暖。
躲在墙角,看到娘亲走了,她这才走了出来,朝着客栈的方向行去。
她始终没有软下来,没有回盟主府祈求夜七寂的原谅,始终在坚持着自己的骄傲。一路走来,因着她的骄傲,她失去了很多很多,即使过后伤心,却从来都不曾后悔。而此次,她亦不会。
回到客栈,她顿了顿自己的心绪,而后带着笑容,一步一步的走向客房。
刚推开房门,却见到空列一物的房间,榻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一角:“伯泱,伯泱。”急切的在房里找着,却没有任何动静,刚刚平息的心,跟着再一次提起。
【侍寝丫鬟】 第七十三回 阴谋
正待四处寻找,却发现桌上放着一封信,急急忙忙打开来,却见上面写着:回盟主府,他会担心!
缓缓的坐于地上,连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如今还能回去么?在夜七寂那般生气以后。
夜七寂一回到肆雨院,便大发雷霆的将所有东西都砸了个粉碎,整个肆雨院的人,都闭眸跪于地上,生怕一个不小心,他的怒火延绵到了他们身上。从来,他们都没有见过夜七寂如此失控的模样,平日里最多,也就是处罚下人,断胳膊断腿的,何曾这般与自己过不去?
可怜的吱吱在一旁看着,浑身哆嗦的看着一件件被爹爹砸烂的东西,呜呜的伤心着。
当手下取出连伊为自己缝制的香囊时,终究还是不忍心地放了下来,最后颓丧地坐于椅子上,整个人仿佛生了一声大病,失去了全身力气一般,只是傻傻地看着那个不完美的香囊。
“啊……”呼了一口气,心中的那一把怒火就消了很多,过后便是担心着她的安危。如今她大腹便便地在外面,自己不让她回府,她是否也在伤心?也在为自己说出的话难过?
过往的一幕幕仿佛又出现在眼前,她生气时的不说话,流泪时的抬首,伤心时转身,一个个的动作,都是那么熟悉,以至于他能够知道,她的每一个动作代表着什么。
是呵!适才她挡在冉伯泱面前时,对自己的那一闪即逝的心疼,为何就没有看到?她那隐忍的心酸里,不就是对自己的不舍么?不想让他看到亲手杀了冉伯泱后的悔恨么?为何在那个时候,自己只看到仇恨,只能感觉到心中对冉伯泱的死不放手?
感觉到夜七寂怒火的消退,吱吱轻轻地跃入他的怀里,脑袋轻轻地摩挲着夜七寂的下巴,而后看着他手中的香囊,仿佛在想念着何人一般。
“吱吱,实在想娘亲了么?爹爹是不是太坏了?老是将娘亲放在最后,总是让自己的仇恨吞噬了娘亲的好,爹爹好坏好……”抱着吱吱,夜七寂一天也累个不行,却始终不能睡下:“不行,我要去找你娘亲,她太过的骄傲,定然不会前来。”
顾不得自己一身狼狈,足下慌慌张张的向外面走去,随行的人也连忙跟上。
刚走到门口,一名待卫便上前跟铁森说:“铁总管,适才连姑娘回来,奴才不知该不该跟爷说一声……”
铁森稍稍一怔,看着前面的盟主,一风他此刻的动作,定然是去找连姑娘才是:“爷,适才连姑娘有回来呢!”爷待连姑娘,真是无话可说,若是让爷知道连姑娘前来,爷应该会开心一点说不定。
“人呢?那她人在哪?”显然是忘记了自己愤怒时说出口的话,夜七寂又想着往府里寻去:“混账,为何不早说?”
“呃……爷,当时爷不是说连姑娘回来不给进么?所以连姑娘并不在府内。”
猛地顿住往回走的身子,夜七寂愤怒地说道:“什么?我何时说过那等混账话?”
正好站在身后的铁森,被他出口话,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心下却连连苦笑,为难地看着夜七寂:“许是奴才听错了!”估计能让爷如此失魂落魄的,也只有连姑娘了,只是连姑娘却生就一副傲骨,他人若是不让进,怎地也会在此等着,连姑娘又偏生离开了。
“要是连伊出了何事,唯你们是问,现在还不赶紧去领罚。”话说完,步子已经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