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改用左手托着地雷鱼,右手在口袋里摸索出小匕首,对着鱼的胸膛咔嚓一声划下去。
五颜六色的内脏下雨一样洒落一地,心肺等还在空中悬着吊着。猎人伸出中指和食指在内脏里摸索。
“找到了!”他叫了一声,扣出一个蓝色的像橄榄一样的玩意儿,那玩意儿还在有节律地跳动。
他用嘴衔着小刀,把刀尖靠近那个跳动的器官,扭着脖子把器官一点点割下来。
还有一点……割下来了!
“呸。”他在嘴里吐出一口血水,把器官捧在手上。
“你看,就是这玩意儿。”
“妈的。”我对着那条鱼大喝一声,这货害得我脚酸腿软不说,还差点要了我小命,我一剑刺穿它,任由它在剑尖挣扎。
猎人把那个器官埋在土里,我们慢慢地后退,退了大概十几二十米,那个埋器官的地方突然爆炸。蹦的一声,炸得泥水纷飞,烟气奔腾,几十条地雷鱼被甩上天空,有的还活着,尾鳍胸鳍还在扑腾扑腾,有的已经炸成肉块,稀稀落落地掉下来。
“司马玩意儿,自己踩到自己的雷,这下炸了吧,哈哈哈。”我和猎人在一旁笑起来,忽然听见起一股急促的呼吸声,在爆炸的地方,露出了一只两米大的勾爪。
“什么玩意儿?”我望向猎人,他也一脸茫然,我们面面相觑。
逃出生天
忽然整个沼泽开始剧烈地抖动,好像发生了七级地震,我和猎人一个跟头摔在地上,抬头看时,泥里钻出两个鼻孔,正一张一缩地呼吸着,刮起一阵阵风,在鼻子呼出的风里,我闻到了鱼的腥味和水草的膻味。
猎人一个弹跳站起来,一把扯住我衣领往前跑,我踉踉跄跄跟着,他想直接从沼泽中心横穿过去,忽然一条巨大的尾巴从泥里冒出来,溅出漫天泥巴,落在我和猎人身上。
“妈的。被溅了泥巴涂药也不管用了。”他一边骂一边溜着我奔向沼泽边缘。
“我们从边路绕一个大圈出去。”
我们边走边喘气,身后接连不断的爆炸传来,我回头一看,一只三四十米长,二三十米宽的大水獭匍匐在沼泽里,它用鼻子在沼泽表面前嗅嗅后嗅嗅,忽然眼神落在我们这边,步步紧逼地走过来,它每走一步都会踩到几条地雷鱼,把周围的泥地炸得飞起。
“别看了,臭小子,逃命要紧。”
我赶紧把头扭回去,仿佛自己在炮火纷飞的战场上逃命,一要小心地上的淤泥,人一不小心就会陷下去;二要小心水里的地雷鱼,一踩到我就会变成名副其实的炸酱;三,后面有一只类似重型坦克水獭穷追不舍。
“麻烦真的是一浪接一浪啊小子,我师父说人过一个劫就得一个缘,人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得到大圆满,我今年四十有五,前半生遇的劫还没今天遇的多。”猎人在逃命之余还不忘和我打趣。
“老头,不要说废话了,你还是想想怎么搞定眼前这只大家伙吧。”
“你这年轻人怎么能处处指望我这老家伙呢?”
“得嘞。”我见到猎人的额头滚下豆大的汗珠,眼角收缩显得疲惫,想必他刚刚帮我排了雷劳了不少神,现在边气喘吁吁地跑边用竹竿探路属实辛苦,只能我自己想办法了。
“唉,如果我们逃得掉也得先找个地方把泥巴洗掉,不然这药就没用了咯。”猎人絮絮叨叨地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