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割下路边一只裂嘴狼尸体的骨头和皮肉,将干草塞到骨头的缝里,浇上魔兽的肉油,用沉冥剑在路边的岩石一划,溅出一点儿火花,顺利把骨把点燃,拿着骨火把,我边嚼着裂嘴狼的筋边走进山洞。
山洞里一片幽暗,但好在有丝丝凉气不断地从洞里冒出来,让我热得发烫的身体凉快许多。
这个山洞如此狭窄,不知道蚩尤兽是如何经过的,但也不排除它会有巨貘一样的神通。
越近山洞寒气越足,温度起码比室外低上二十度,全身大汗的我又被寒气侵蚀,衣服像冰一样贴近皮肉,让我全身不由自主地发抖,开始鼻塞流泪。
我有点儿后悔没把裂嘴狼的皮也带过来,只好把火把更拉近身体一些儿。
火把下放,脚下的路越加明晰,上面没有拖痕,很明显猎人的尸体没从这里经过,但奇怪的是上面有许许多多闪闪发亮的晶片,我蹲下来拿起一块,是一种薄如蝉翼的鳞片,火把的光照在它身上,发射出五颜六色的图案。好像在哪儿见过,但之前见过的鳞片太多我也分不清这是哪种。
我继续顺着山洞里的路往前走,一路上鳞片越来越多,有的甚至掩盖了洞里的沙子。走到一个拐角处,鳞片在这里全然消失不见。
拐角处是往左拐的,在这个小小的角落,右边是火把的亮堂光明,左边是无声沉寂的黑暗。左边隐隐传来稀稀疏疏的呼吸声”
“嘶嘶嘶嘶嘶嘶。”
我拔出沉冥剑,按住火把,随时准备进攻。
这时又响起一阵更沉重的呼吸声”
“滋滋滋滋滋。”
我按住沉冥剑,举起火把,随之准备撤退。
“咂!”一条褐色的舌头划破黑暗,从左方突现,快要扫到我的脸。
我一个后跳,随手举起火把,用火把去灼那条舌头,火把刚要碰到舌头,它就闪电般缩回去。
此后我和它双方陷入僵持,彼此沉默了五分钟。
我灵机一动掏出割下的裂嘴狼肉,忽然抛向地面,一双锋利的爪子,一张帐篷般的翼膜,一个犀牛大的身体,小汽车一般冲过来,是一只大蝙蝠,它张开嘴对着地上的肉一顿乱咬,我沉冥剑一伸,架在它的头上。
它感受到沉冥剑剑尖的锋芒,身体僵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舌头不断舔着地上的肉。
“嘶嘶嘶嘶嘶嘶。”另一个喘息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左手握着火把,护好腰间的赤星瘴。
一个苍白的光头从黑暗中慢慢地飘了,两只苍蝇一般的复眼,一条细长水管一样的啄,头上几根耷拉着的毛,是天蛾人。
虽然它的眼睛没有眼神,但根据暗淡的光泽我可以知道,它的左眼已经瞎了,而且完好的右眼还折射出一种哀痛的光。
它的喙疲软无力地伸向我,蛇一样在空中缓慢游走,又忽然垂下来,艰难地抬起来。
我把火把别在腰间,伸出手握住它的喙放在左耳耳框。
“又见到你了,我的朋友。”
“有什么事儿发生了吗?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说来话长,咳咳。”
“那就简短点说。”
“自从那天和你在山坡分别,我还是放心不下我的老婆,一直在这边徘徊寻找她的身影。”
“那你发现了什么。”
“火,水,植物。”
“什么?”
“我在山上,一座蛇子鼬的巢穴里发现她被烧焦的翅膀,在山下一只巨蜥口中发现她的手指,在山上一个森林般的迷宫里发现了它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