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啊。”声音阴阳怪气的。
“他说…几千年一直到现在,猎人都是斗不过魔兽的,只有魔兽才能和魔兽一决雌雄,所以,要对付魔兽必须先做魔兽。”说完,他舔了一下舌头,发出嘶的一声。
“所以呢?你就自愿让魔兽上身了?”我双臂腰间同时用力,把身体压正,双眼盯着他的脸。
胡子拉碴,新的旧的伤痕密布,嘴唇掉皮出血,眉毛头发很久没剃和胡子连成一块,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看他的脸,虽然我知道沧桑已经是他的代名词,但我想不到和我同行的猎人是如此的憔悴。
“哼哼。”他冷笑一声”
“我从来都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不过为了杀魔兽,为了不被魔兽杀,我必须得利用魔兽!那个老不死的老头子,那个无缘无故上山惹得一身骚的老头子,那个已经疯了的老头子,第二天他和我们说,要我们去山上捉几只魔兽当老婆,要我们去睡那些恶心肮脏邋遢,嘴里流着酸,肚子开着孔,皮肤长着虫的畜生!”
“甚至于…甚至于。”他的表情逐渐激动,眼角落下来泪”
“甚至于我们那个被懒人猿戳死的师兄他也不放过,呜呜,他捉到搞死师兄的懒人猿之后,当着我们的面,给那只懒人猿下药,用鞭子赶它爬上我们师兄的尸体,猥亵我们死掉的师兄。”
“这谁顶着住啊。”
“所以…所以平时我们那个憨实,那个吃包子都会把馅留给我们的大师兄受不了了,多么好的一个人啊,他对我们说:师父越老越糊涂了,可能在山上受了魔兽的折腾,晚上去劝劝他。”
“那他晚上去了吗?”
“去了,他那种人,会不去吗?他摸黑去到师父的房间,我们在窗外偷看,他摸进被窝里想要拍醒师父,你知道他拍到,拍到什么吗?拍到一个女人的腰,师父和一个姑娘在里面睡觉,我们天天在外头干畜生,干死一只换一只。”
“你可以去找律师协商一下嘛?”
“去你的。”他一脚踢中我胯下,我扎着马步中门大开毫无遮掩,活活受了一击,传来一股火辣钻心的痛。
“大师兄气不过了,这么温厚的人第一个顶不住,他举起师父床头的斧头,要砍……那样的人怎么下的去手啊,他拿着斧头在原地抖个不停,和当时院子里的树叶一样。那个老家伙老奸巨猾不通人性啊,事先在斧头上设了机关,大师兄按到那个机关,两只蜈蚣跑出来把他的手咬得又红又肿,斧头锵一声掉地上。”
“所以你大师兄就遭殃了?”
“活不了了,当着我们的面砍的,头还挂在院子的树上。”
“那他是被谁杀的?”
“我们二师兄,他和一只蛤蟆搞上了,好死不死蛤蟆生了个娃,人脸蛙身,天天背在身上在山间跳来跳去,样子还和我们二师兄一个模子印出来,整座山村都知道他的糗事,不久他就疯了。他发疯之前倒干了一件好事,我们这么多的师兄弟就他一个和畜生有娃,老家伙自然提防着他,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二师兄长得俊,之前已经和那个花姑娘勾搭上了,那女孩见他现在这副模样心生怜悯,和老头睡觉的时候不知不觉把他整死了,当时我在山上没看到,只听说五脏肠子流一地,还有几块在女人的胃里。”
“所以你现在在干什么,你知道吗?你要走出来当一个健全的人。”现在轮到我发力把身子压过去,他也鼓起全身的肌肉顶回来,一来一回,两副骨头都吱吱嘎嘎的响得响亮。
“走出来?别开玩笑了,我已经回不去了,那天我在雪山要对一只小狮子下手,它扭扭捏捏,一气之下我就把它的头砍下来,血从雪山之巅流下去,在半壁雪山上写了一个怨字,然后,那个怨字连带上面的岩石垃圾一样掉下来,我的狗从里面冒出它的头。”
“狗?”
“对!蚩尤兽,蚩尤兽就是我的狗,它教我怎样杀魔兽,它喂至毒至臭的魔兽肉给我吃,它想吃什么就告诉我,我会帮它骗上来,对,它现在想吃你。”
“本末倒置啊,这种关系,好像它才是你的主人吧!”
“放屁!它是我的狗!魔兽都是我的狗!啊哈哈哈,它还教了我一招,就是对着人,要像畜生一样咬!”他张开嘴巴,牙齿后面露出两排银刺,一口啃向我的脖子。
“啊!”脖子一阵断骨的痛,我的肉被撕裂被咬碎,血滋滋地冒出来,他疯狂地啃咬咀嚼吮吸,撕下一片昂头吞下肚子里。
“果然,你不是一般人,这些肉醇香可口,还带着一些邪气的酸和正气的甜,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大学生了,能来到这里的人少之又少,世间万里无一,不过我没想到你体内有这么强大的力量,看来俺今天捡到宝了。”
我振奋起来,趁他还在津津有味地品尝,扭转身体一肘子顶飞他,右手顺手从他的腰间捎来了那袋烟草。我把烟草放在嘴里嚼了几口,再吐出来瘫在手心,敷在伤口处,又是一阵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
“看来跟我混了这么久,你也会小偷小摸了啊。”
“你的人性都差不多泯灭了,嘴碎的毛病还是没变。”
“哼,小子看你还能嘴硬多久,我一会就叫我的狗过来吃了你。”
“是吗?”我转了转右肩膀,动一小下都痛得要死,看来继续僵持下去没什么好结果。
“还要来吗?”他转了转刀尖,得意洋洋地笑,脸上的褶子活像一条条蚯蚓。
该怎么办,我都拳脚功夫不是他的对手,我又不忍心杀死猎人,动用那两股力量一不小心就会把他摁死,该怎么办呢?头好痛啊。
对了!头痛!
“哼哼。”我阴险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