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到她天使般的笑容,心里安心了许多,便再也不胡思乱想,先去找到斗叔。
我顺着巨蜥的身体滑下去,我抚着巨蜥的头对它说:“巨蜥大哥,现在我有事儿要进去找刚刚那位老人,现在Leonie在这里孤身一人有点危险,你先代我好好照顾她,可以吗。”
他听懂了我的话,将腰部拱起来拱成滑梯状,Leonie顺着滑梯滑了下来,它用爪子接住,再把爪子放在胸前,卷起身子把Leonie团团围住,为她遮风挡雨。
我踢了几下被雨水打得湿漉漉的床垫,床垫底下的暗门打开了,我顺着床垫的暗门爬了进去,走过过道,越走一种血腥味就越浓,我顿时警觉起来,总感觉大事不妙。
巫大妈并没有开灯。地堡黑漆漆的。
出事了。
我慢慢地从地道探出头,看了一眼,又很快地缩回去。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四处走动。我摸了一下地道里的泥,蘸起来闻了闻。是猎人脚底的泥,不会有错的,那个家伙一直穿着一对布鞋,布鞋比现在的运动鞋更吸汗,现在这老泥有一股明显的汗味儿还有浓郁的烟草味儿,我看这臭老头儿踩灭烟头的时候把烟味也粘着脚底的泥去了。
斗叔来过这个,但这里还是出事了,不管怎么说,里面正在四处乱转的这个人和刚刚发生的事情有很大瓜葛。
我慢慢地下了地道落到地面,一点点地靠过去,一下地面,我就听到一股翻箱倒柜的声音,随着我考得越来越近,声音越来越大,最后,那家伙不再四处搜刮了,可能他累了,可能他找到了,总之他忽然一下子坐在椅子上,椅子吱嘎一声发出惨叫。
我慢慢地抽出沉冥剑,尽可能地少让它接触到衣服,以防剑刃划破衣物,一是发出怪声会惊扰那人,二是划破我自己的衣服我就丧失了一定程度的防御,三是衣服太贵了,不小心被划破我会心疼。
不管怎样,我都尽可能小心地把剑抽出来又不让椅子上的那个人发现趴在地上的我。
我像一只蜈蚣,手脚并用慢慢地爬过去。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人没有反应,“滋滋。”他发出两声将鼻涕吸进去又哼出来的声音。
我慢慢地爬到他身后,隐秘地像一只丛林里的狼,这家伙像死了一样,对我不闻不见。
非常奇怪,我心想。
我在他背后紧紧地盯着他,不发出任何声响,不做出任何动作,这家伙似乎知道我一直在盯着他,他也不做任何动作,就坐在椅子上发呆。
我首先发难,忽然跳起来把剑架他脖子上:“你是什么人!你为什么在这儿!这里的主人呢?”
他没有说话,虽然地窖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但我还是可可以看出它的一个大概轮廓,这家伙好像是一个光头,没有头发。
嘎啦嘎啦嘎啦,是骨头松动的声音,他的头慢慢地一百八十度转过来,整张脸绕过脖子,出现在我面前。
光线太黑,不过我的第六感自动在脑海里帮我构造出了它的样子。只有一只眼,而且长在整张脸的正中心,嘴巴是人的嘴巴,没用嘴唇被缝上,耳朵被完全割下,只留下两个耳洞,这张脸油润滑腻,即便在光线异常缺乏的地底,我依然能感受到他的脸上散发着油光。
滋滋滋,蹦蹦蹦。是什么裂开又有什么崩开,
我依稀记得巫大妈家里点灯所在的位置,我将刚刚手里的烂泥挪成一团,啪的一声打在开关上。正好,开关一下子就打开了,头顶的吊灯接受到一阵电流,发出滋滋两声,忽然射出刺眼儿的光,整个地窖为之照亮。
借着这万物显形的阳光,我终于看清楚眼前这东西在干什么,它裂开自己的嘴,一直裂到耳根,由于它的嘴巴上下被一条条线收紧,现在它张开了嘴巴那一条条线松了开了,像太紧崩断的弹簧一样啪啪啪地断了。
它的嘴犹如一个鼠洞,黑漆漆的,不知道有什么在等着我。
我当然不会给它这个机会,赶紧一巴掌扇过去把它的头扇向一边,然而当我的手要从它的脸上拿下来的时候,发现已经被紧紧地粘住再也脱不开了。
我用力地要将左手扯下来,可这家伙的脸颊实在是太黏了,怎样扯都不管用。
我右手拿着沉冥剑一剑对着它脖子砍去,砍掉它的脖子我的手虽然黏住但起码不会有下一步的危险。沉冥剑干净利落地在空中转了一个圈,直直地砍进它的脖子,然而这家伙的肉似乎是水做的,我的沉冥剑砍进去直接砍了进去,在剑刃完全没入它脖子的时候,它的肉又变实了,像凝固的混凝土,将我的沉冥剑卡在它的脖子中间。
我顿时非常后悔没把至尊金戒带过来,有了金戒的加持,连完全化成雾的无影虾都能一刀两断,还会怕这种小喽啰的伎俩。
化解了我的攻势它似乎很开心,张开嘴嘎嘎嘎地乱叫,嘴巴上的线也在空中不停地挥舞着,我才发现这些压根就不是线,而是一种类似蛔虫的虫子,它们沐浴着灯光像海草一样尽情地扭动着自己的身躯。
它的嘴巴越长越开,里面闪出两个小光点,我盯着这个小光点看了几眼,它竟然一步步地走进了。
“呱呱。”光点发出两声青蛙叫忽然呱的一声从里面跳出一只黑皮黄肚皮的癞蛤蟆,癞蛤蟆直飞我的脸张开大嘴要咬我的鼻子。
我赶紧往后仰,那只癞蛤蟆越来越近,眼见就要跳到我脸上了,忽然一收,像被什么扯住一样在半空中戛然停止,然后它又像玩蹦极的人在空中画了个四分之一的圆,再一直垂到地上一上一下的,它的屁股后面连着一条布满紫色神经和红色肌肉的肉管。
这只癞蛤蟆是它发出的警告还是纯粹的意外,我不得而知,但眼前的这只家伙一定和现在失踪的巫大妈和斗叔有关。
尸体兵器
我和那只独眼缝合怪对视着,它迟迟未对我发出下一步的攻击,攻势被瓦解,我现在处于守势,我更不能贸然攻击,这样的话我只会失去更多。
“你是谁?是什么人或者魔兽,回答我。”
它呆呆地看着我似乎听不懂人话。
“喂喂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