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那我们就要抛人家祖坟了!”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开玩笑的,我知道哪里有新鲜完好的尸体。”
他拉着我往墓地深处走,天黑得格外的快,很快我们的影子和老树石碑的影子渐渐重叠,连成一片,漫天的绯红也渐渐蹆去,遗留下身后的一轮紫阳,夜空渐渐地像墨汁般在眼前展开弥散。
他拉着我往不断延伸的黑暗走去。
走了大概三四百步,他在一道大铁门上停住,铁门的每个角落都挤满铁锈,上面还布满大大小小蟑螂一般的污泥,风一吹过,它就嘎嘎响,好像随时都会被吹散,铁门最上头,歪歪扭扭的生锈铁丝拼成四个大字“昭志公墓。”
“这是人兽部阵亡员工的墓地。他们很多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没有祖坟,所以就乱葬在此。”
“我们要盗这些人的尸?”
“不不不,最近人兽部临时调集了一大批猎人去搜索卧龙潭,一堆临时编制的炮灰死在山上,他们的尸首被临时堆在这里。”
说完他一掌推开铁门,拉着我走进去,铁门惨叫一声被甩向两边,为我们敞开一条阴森森的小路。
小路两旁是一排低矮的苍白的杨树,它们佝偻着身躯上半身往前倾,像一个个问你要不要苹果的巫婆。
一路走过去,两边的乌鸦在不绝口地叫,让人心烦意乱,渐渐地我感觉自己好像听到隔壁有人对我说:“快回头,快回头,他要吃了你,他要把你宰了啊。”
我惊恐地扫了一眼黑旋风的脸,他脸上胡子丛生,在密密麻麻的须根下,两条圆润的厚嘴唇似乎在弯曲歪扭成一个畸形的笑,他把脸侧过去隐秘的笑容消失在黑色的森林中。
他捏着我的手力度越来越重,将我手指的关节捏的吱嘎响,一阵钻心的痛从手腕的神经传来,他粗糙的大手就像是一副镣铐,把紧紧地和他锁在一起。
我试着用力挣脱一下他的手,他把手掐得更紧了手指都要扣到我肉里,我的手就像在鹰爪里挣扎的蛇,不停地扭动只求一线生机。
我必须找机会逃跑。我心里默默地打算着,拔剑,砍手,逃,就这样,一气呵成!
我偷偷地用右手手指推出沉冥剑,捏着剑柄。他在前面埋头不顾地走着,后脑勺刚好对着我,一剑下去,他的后脑应该会裂开花呢,真好。
我高兴得嘴角浮现一丝隐秘的笑,前面有一道树的影子,在那里,等他的头埋进树影的阴霾,我就一剑挥去,将他的头连同黑暗一起一刀两断!
他走到树边了,阴影渐渐盖过他的头颅,五分之一,三分之一,二分之一,夕阳刚好在他的头上画出一道分明的线,教导着我顺着这条线砍下去。
我一下子拔出剑,止不住要笑出声,“哈,去死”
他顺手一甩,把我整个人甩出几米远,我屁股着地一下子裁在地上,懵在原地。
“呔!”他将左手掰直成一把手刀,对着身旁的老杨树树劈下去,杨树咔嚓两声断成两半,他的手刀停在腰部的高度,正下面是一只白色的鸟,它也不叫,呆头呆脑地看着横亘在自己头上的手刀。
“去死!”黑旋风一把抓住小白鸟,再用力一捏,它的头像乒乓球一样一下子蹦出来,两只眼睛各射向一方,它没有了头的脖子哗啦啦地冒着血。
黑旋风一甩手把它甩到地上,用脚踩着它用力摩擦,把它磨成肉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