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道亮光从外部照了进来,把铜钟照的亮堂堂。
“小心。”我拽着魔兽和小女孩赶紧趴下。那道灯光在铜钟的周围转来转去,像蜜蜂一样缠着不放,我,魔兽和那个妹子都屏住呼吸。
不一会儿,更多灯光射了进来,像一只只眼睛,围着我们窥伺。
“应该是你刚刚把钟敲太响引起外面的魔兽怀疑了。”那个妹子一脸不满地看着我。
“关我什么事儿啊,如果不是为了救你,我就不会去敲钟。”
“哦,那全都怪我。”她用了地锤了我一下。
“不怪你,但这是意外嘛。”
“如果我被抓出去又不知道会被外面的魔兽怎么处置呜呜呜。”她忽然又举起双手抹起眼泪来。
“好好好,我的错,我想办法处理。”我想要从铜钟缝隙里爬出去,再跳到别的屋顶上,把它们引向远方。
我正要钻出去的时候,忽然纳闷,欸,那只驼背的魔兽呢?
外面风声越来越紧,如同一发怒的人在咆哮,风里各种语言叽叽歪歪地在大钟四周响起,我赶紧钻出铜钟一看究竟,刚钻出去,就看到那只驼背的魔兽面对着茫茫楼宇,它双手举起在空中飞舞,长辫子被狂风刮得狂飞。
“娜娜嘟嘟那嘟。”它的嘴巴在念算着什么,念叨得越快风势力越急,最后在楼宇周围笼罩着一层旋风,将方圆几十米的杂物,树叶全吸进旋风内,在旮沓庙外围裹上了一层纱衣。
我大吃一惊,尝试走进它,但一靠近,一阵狂风像一个壮硕的大汉,一下子把我撞倒在地。
“阿莫阿莫。”它双眼瞪直,瞳孔变白,手脚舞动得越来越狂放,周围的狂风化成一道道锋刃,在空中乱飞,有的削在铜钟外围,形成一道道伤痕,钟里的妹子哇哇乱叫,有一道锋刃透过铜钟下面的缝隙射进了铜钟里面,“阿!”那个女孩叫得快哭了出来。
不行,得阻止它,它已经走火入魔了。
不过眼前的千万道锋刃化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我阻挡在外围。
“以风御风。”在漫天的风语中我无意中听到这一句话,是一个老者的教诲,不知道说这话的是不是一个有心人。
以风御风。我在心底慢慢品尝这句话,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风。
我发现它们虽然看似无序乱窜,其实一直是有规律的,例如底下的是逆时针,头上的事顺时针,它们虽然乱飞但一有东西经过必先攻击那个东西,这大概是这只魔兽体内杀心的释放吧。
“呜呜呜。”风还在怒吼,但我已胸有成竹,我按了一下皮衣上代表臭鼬的按钮,臭气迅速弥散,它们很快和风融合在一起,我先向前塔一步,一道风刃从侧翼砍来,如果是刚刚的我,可能会被这无形的凶器砍掉脑袋,但现在这些风刃有了臭鼬气味的加持,它靠近我的时候是能第一时间嗅到,所以我能先预判再躲开。
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我躲过一个又一个削向我的风刃,进到了里风圈,忽然一串风刃迎面砍来,我扭过头躲开,躲过了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但它们回环曲折,又从我背后绕过来,绕到我脖子前面。
“什么?”我吓了一条,眼见风刃要切开我的喉咙。
幸好我的脖子上挂着裂嘴狼牙吊坠,它在狂风中被吹起来在我胸前漂浮,风刃一碰到它就噼里啪啦地砍在它身上,裂嘴狼的牙齿出奇的坚硬,风刃竟然无一能把它们劈开,最严重的那颗也只是留下一道凹痕。
眼前的风刃像游龙一样盘旋翻飞,一只只窥视着我的到来,似乎下一秒就要把我撕碎。
以风御风。我拔出沉冥剑,在空中搅了搅。多亏了这些旋风,它们将地上的颗粒都聚了起来,现在的空气已经变成一种胶体,只能我轻轻捣动都能扬起一阵风。
“走你。”我剑尖一扬,一道半圆形的风向四周扬开,那些风刃触碰到里面的颗粒,一拥而上把这道风撕碎,借着它们功绩自己同胞的间隙,我从风刃墙里溜了过去。
现在我如愿来到凤眼,驼背魔兽就在眼前。
“老铁。”我唤了它一声,它没有答应,“老铁我叫你话呢。”
它慢慢地把身转过来,眼睛翻白,口水鼻涕眼泪横流,它对着我张开血盆大口,大吼了一声。
吼声过后风墙渐渐地收紧,就像一道道布满螺旋刃片的机关,慢慢地从后面向我靠过来。
如果再任由它们收缩,我和它都会被风墙卷成碎片。
“老铁你醒醒!那个妹子还需要你保护呢。”
它愣了一下,分白的瞳孔慢慢地现出颜色。忽然一道杀千刀的风刃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从我的后脑勺扫过,我一扭头躲过,它却径直地往木头一样的驼背魔兽飞去,咻的一声,刮破了它的脖子,血像火花一样溅开。
“杀!红色迅速填满它发白的眼球,驼背魔兽尽力地扯开它的大嘴,高吼了一声。
身后的风像是吃了兴奋剂,更加张牙舞爪地肆虐,隔着风墙,我还能听到铜钟里女孩抽泣的声音。
我举起沉冥剑想要将它就地正法,但仔细一想又把剑插回去,一是因为刚刚风刃的误伤让我明白了受伤只会加快它的失控,到时候它自爆不止我和它,甚至整座庙都会被狂风吞噬,二是说实话,虽然有戒指护体,但我依然不敢保证自己能打的过它,对付卧龙潭那些用爪牙肌肉的魔兽戒指可能奏效,但对大自然的力量戒指可能就难与之匹敌了。
既然如此,只好用爱来感化。
女孩的哭声越来越响,我听了也觉得心疼,照顾她两个月的魔兽不可能没有反应,我再认真瞧了瞧,它耳朵旁边有两个风旋,外界一切东西经过它们就会被吸入碾碎,可能那就是它听不见女孩哭声的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