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蜥蜴小子还是不扭头望着我,忽然他的嘴里射出一条粉红又细长的舌头粘在冰棍上,一收,吸溜一声就把冰棍收到嘴里,它呆呆地望着我离开。
原来还有这个功能。我掰下了衣服上一撮裂嘴狼的毛,投进售货机,嘟嘟嘟弹出几个字:裂嘴狼毫毛,价值四元,可供选择商品,草莓雪糕,芒果雪糕…
我按下两个雪糕,从槽里把它们取出来,兴奋地等着那个小娃娃的回来。
“喵!”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撕裂的猫叫,把我吓了一跳,雪糕也差点掉地上了。
“是你教我孙子偷东西的吧。”那个沙哑的声音说。
我慢慢地扭过头去,发现是一个长着猫脸的老太。
“你们这些人啊真是害兽不浅啊,我孙子现在门门分数都低于平均分啊,你们这是要进地狱的啊…”她左手揪着猫娃的耳朵,右手戳着我的胸门涛涛不绝唾沫横飞。
不过,我怎么感觉她有点眼熟,我尽力搜刮自己脑袋中的记忆,餐馆,小吃摊…我知道了,她是那两个抱怨市中心幼儿园的两个老婆婆的其中一个,名字好像带个红字。
我看了一眼猫娃穿的校服,这就是市中心幼儿园的校服啊,我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这么重要的线索怎么能忘掉呢?
猫脸老太还在滔滔不绝地骂着,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打断一下她。
“请问下这位小朋友是不是在市中心爆发魔兽入侵案的那间幼儿园就读啊。”
她梗住了,眼神由锋利变得柔和再变得惶恐,忽然她一转身,拽着猫娃就走。
我跟上去扯住她的衣服,她喵呜一声挥过爪子要刮我,不过老人家真的是老人家,这点小身板不能和年轻人较真,她爪子还没到自己先踉跄,差点摔在地上,幸好我反应快走上前搀扶住她。
“我没有恶意老婆婆,我只是想知道一些内情而已。”
“你们这些猎人信不过,口是心非,豆腐嘴刀子心。”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它的手依旧紧紧地抓着我的手,我也顺从地慢慢将她扶起来。
“我没有说要毁你孙子一生的想法,只想知道一些信息,我对天发誓。”
“哼,你们的天能管的着你们这群人?”她侧过脸不屑地望着我,“我也可以对天发誓,我的孙子和这个案子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她用犟如牛的目光看着我,我用柔和的目光回馈她。
“你知道的,知识改变命运,现在南区什么状况你作为猎人应该清楚吧,想要孩子成才的家庭多多少少都会把孩子送到市中心的学校去,呆在这里除了当一辈子啃着泥鳅的魔兽一点出息也没有。”她用严肃的语气说,“我告诉你啊,我孙子那个班就已经有三分一的学生是魔兽了,我们藏得好老师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本来可以相安无事的,怎知道…”
她的语气忽然变得悲凉,吐了一口戚戚地说:“怎知道哪只天杀的魔兽混进了幼儿园,它,它对幼儿园的小女孩小男孩做了些丧尽天良的事儿,是人是魔兽都不放过,一时间城内人心惶惶,再加上后来院子都被它找人掀翻了,现在我这孩子也是有学上不得啊,一年三四万的学费就这样被耽误了三分一去了,呜呜呜。”
“我知道了,如果你说的话是真话,我一定会帮你揪出那只搞破坏的魔兽。”
“我一把年纪了骗你干嘛,还嫌这张老脸丢不够吗?我这孩子刚破了院里的跑步记录,幼儿园说要写推荐信上体校,本来挺好的一件事儿现在不知道会不会打水漂,唉。”
我看了看猫娃,它也一副哭唧唧的样子,吸了吸小鼻子。
我把手里快融化的雪糕递给它,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小脑袋:“你放心,哥哥我会帮你除掉魔兽,让你有学可上。”
它乖巧地点点头,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脸。
猫老太带着猫娃慢悠悠地转过身去,消失在茫茫兽海中。
这时候,我的手机滴滴滴地响了,是斗叔的电话。
“三思,快回来,今晚就要发起总攻了。”
“斗叔,不是停课了吗?为什么还要总攻啊?”
“收到人兽部的信息,已经确认了嫌疑犯,从幼儿园被破坏开始,它已经失踪好几天了,最后的行踪显示它在昨天进了幼儿园,就再也没出现。”
“嫌疑犯是什么人?”
“一个替幼儿园送奶的送奶工。”
突袭幼儿怨
“好。”
我淡淡地回应着,心绪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