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如果她是从电梯口那时候开始掉毛,我们顺着毛走,岂不是?
我和阿紫得意地望着对方一眼,又转身走向那一条遍布羽毛的走廊。
太累了,我不知道自己在地上蹲了多久,捡了多少根羽毛,开了多少条小路,穿了多少条走廊,我靠在一堵墙上歇息,又不敢大声喘气。
“呀呀呀呀呀。”不远处又传来白鹤仙的鬼叫,这个不男不女的疯东西,像瞎了眼的苍蝇一样在迷宫里四处乱撞,不时瞎叫吓唬人。
阿紫把我从墙边拉起来,我迈着沉重的步伐跟着走,拐过一个熟悉的角落,电梯铮亮的门出现在我面前,我兴奋地要大吼一声,幸好及时止住了。
最后一条,这只臭鸡从走廊中间的909出来就开始掉毛,幸好走廊的后半截一片干净,我终于可以直起腰走路了。
阿紫一点儿也不累,她身手敏捷,像一只黑豹在地上迅捷地左闪右跳,一条小道快要被她清出来,我跟在她身后按着自己酸痛僵硬的腰杆,妆模作样地在地上对着空气做摸摸右摸摸。
成了!我眼角的余光扫到,最后一块羽毛被她搬走了,ok,我赶紧直起腰杆一溜烟地顺着她清出来的路走向电梯。
这么急干嘛,我嫌弃又欣喜地看着我一眼,挽着我的手往电梯冲去。
离电梯门不到两米,上面的红外线扫了我们一下,门口的红灯变成了绿灯,电梯门缓缓拉开。
真体贴,这下我们可以舒舒服服地回家咯。
电梯门一开,我嘴角不自觉挂起笑容,双脚一蹬兴奋地跳进去。
巴嘎,我的脚好像踩到了什么,我浑身颤抖地往下去。
原来颤抖的不是我的身体,是我脚下那根黑色的羽毛,我仿佛看到旮沓庙那个奸笑的木偶娃娃,他在我的脚下幸灾乐祸地笑。
滴滴滴,羽毛比骚扰电话还烦一直抖个不停,我尴尬地看了旁边的阿紫一眼,她也目瞪口呆地望着地面。
“找到啦找到啦找到啦!”这只老阴虫,它恶心的声音顺着走廊像潮水一般涌来,一大片羽毛忽然从墙角飞出来,紧接着两只鬼火一样的眼睛忽然在黑暗中冒出,它猫一样尖细的瞳孔在一瞬间转过来盯着我。
“桀桀桀桀。”眼睛下浮现出一张长着厚唇,尖利的牙齿间满是黑色羽毛的大嘴巴。
“杀了你们,吃了你们,杀了你们,吃了你们。”那个大嘴巴低沉地一遍又一遍地吼着这句话。
“快快快啊!”阿紫急了,她一脚扫过来扫开我踩着羽毛的脚,双手用力把电梯门一掰,本来缓缓合上的电梯门像火车一样忽然提速,在一片火花之中飞速合上。
不容喘息
“呀!”白鹤仙张牙舞爪像个疯子一样冲过来。
“快帮忙啊!”阿紫转过头来对我吼,这一嗓子把我的懵逼震飞了,我立马清醒过来。
白鹤仙已经冲到跟前,她的脸惨白瘦削,双眼下凹,眼睛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它伸出一条剑一样的长舌头,手脚成爪除了脸浑身布满黑色的羽毛,背后长着左大右小两只翅膀。
它张开翅膀纵深一跳,脚上的爪像六把弯刀,直冲向门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