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溪恍然回神,抬眸的瞬间,恰好撞见他那双勾人心魂、幽深含笑的眼眸。
又来了……
她喜欢看着他笑,但又怕见着他笑。以前他要是这么对着她笑,就意味着她要倒霉了,但经过昨晚,他似乎对她笑的次数多了,那笑容里包含得再不是曾经的威胁与警告,更多是堂而皇之赤裸裸的勾引。
真是要命!胸口之处,那颗不安分的心又在“扑通扑通”乱跳个不停。
她赶紧垂下眼帘,颤着手打了一张牌:“三条。”
“三条,碰。”乐天打了一张牌,将她打出三条很自然地收回面前。
江文溪抬眸看他,他嘴角处那浅浅的笑意,暗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狡黠。
她怔了怔,暗念:一定是错觉,是错觉。
之后,江文溪无论打什么牌,乐天不是碰便是杠,她手中的牌对乐天来说仿佛透明了一般,从头到尾没有放炮过一次的她,居然连着放炮三把。
洗牌间,严素故意调侃了起来:“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江文溪表面镇定地垒着手中的牌,心中早已澎湃不已。早在打二局的时候,她就明白了一件事:对面那个满面桃花的坏男人,是故意与她作对的,其实他早就看穿了她会打麻将,才会莫名其妙地坐上桌,目的就是想逼她出手,看她还怎么装下去。
这个可恶的家伙,竟然对她使美男计!
再这么玩下去,她一定会暴露的,得想法子开溜。目光正好瞥见正在抽烟的江董,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急中生智:“深叔,你帮我打一把,我去下洗手间。”
“好。”江怀深熄了手中的烟,微笑着一口答应,他也猜到这丫头快顶不住了。
就在江文溪逃向洗手间下一刻,乐天将位置让给了坐在一旁观看已久的花姐。
江文溪一边走着一边在心底咒骂着乐天,不帮她就算了,还故意拆她的台,哪有像他这样当男友的。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跟来,江文溪迟疑地顿住脚步,身后之人似乎非常配合,也顿住了脚步。
不用说,一定是那个拆她台的家伙。
她在心底又咒骂了一声,顿住的脚步向前迈进,手刚要搭上卫生间的门把手,一只大掌抢先她一步,撑在了门板上,熟悉的气息混着淡淡的薄荷清香伺机钻入她的鼻翼。
“没想到你还会使尿遁的烂招?”戏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寸许处响起。
她没有回头,故作镇定地回道:“哪有?我是真的想上洗手间,你让开啦。”
“生气了?”乐天轻轻扳过她的身体,拨开垂在她耳侧微乱的丝。
她鼓起腮帮,有些埋怨:“你既然知道了,干吗要那样逼我?”
“谁让你隐瞒会打麻将的实情?你知不知道这是对别人的变相污辱?”
“我只是想严姐和严奶奶开心嘛,如果我从头赢到尾,扫了大家的兴,那多失礼。”
“你有那本事能从头赢到尾吗?讲大话也不怕鼻子变长了缩不回去。”
“谁说不能?!我师傅可是当年全n市警——”她原本想说她师傅是当年全n市警局里最闻名的反千高手,外号“老千杀手”,转念思及前天为了警察的事与他闹得不愉快,她便及时住了口。
“你还有师傅?”乐天万万没想到她会在这方面拜师学艺,“你师傅是全n市什么?”
“呃……”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讨厌当警察的,但还是避免提到这个会引争执的字眼比较好,“那个……那个……我师傅他……”她的脑子飞地转着,有什么词可以代替“警”字音的?眼睛不停闪烁,突然想到什么,她激动地道,“他是全n市境界最高资格最老的麻将高手,经常出入市内小区各大棋牌室。境界,是境界,非一般的境界……”
乐天的眉峰微扬,虽觉得她言辞有些怪异,也并未留意,只是好奇:“你怎么会拜师学这种东西?”
她在心底松了一口气,面对新的问题,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说来丢人。”
“你丢人的事还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