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床上,周身都是滚烫,他几乎窒息过去……
这时他才忽然想起了母亲的教诲,想起了他的使命……泪水簌簌地流了下来……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的任性……
迷迷糊糊的时候,却感到一只温暖的大手罩在他的额头上,他心中又侥幸又自责地缓缓睁眼,眼前的人却不禁让他失望,并不是那人。却是那人的亚父,范增。
老人慈爱地看着他:“孩子,我一直没问你,你多大了?”
“过了年,我就二十了……”他哑声道
老人寂寥地笑了笑,边起身给他倒水:“十九岁的娃子呵……”
“范大人……”
老人喟然而叹:“我看了这么多人,就是你是个有见识的,又万事为阿藉着想……可惜阿藉啊……”
“大王他……为何要……”为何要驱逐你?
老人缓缓地摇了摇头,缓缓地道:“我走了,你可要照顾着阿藉……陈平……收了汉王的贿赂,如今就撺掇着阿藉怀疑我这把老骨头……你以后在军中,可要万分小心他。”
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老人,老人却阖上了他的眼眸:“好孩子……睡吧……睡一觉,都好了……”
他再次沉沉地陷入了黑暗。
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听说那人已经回来了,他再次站了起来,他还想最后再看那人一次,最后,再给那人一次机会。若是那人不愿从他所议,他便只能投于他主了。
昨夜的梦境,今日的昏厥,让他痛苦,却也更加清醒。
他回想起了很多,母亲给他的期望,他的梦想……难道都要埋葬在这个名为项羽的坟墓里?
他走到项王的大帐边,外围的兵士都认得他,便只是放他进去。
他却在近处听到了大帐中的谈话声,这个声音,明显便是陈平。
“恭喜大王,如今抱得美人归……”
“某已定天下,如今又得美人,其爱更胜当日乌骓……”
“大王江山美人同得,果然英雄盖世,器宇无双,如今便只等着归军定都彭城称帝了……”
他们……在说什么……什么美人?
“只是……韩信似乎十分迷恋大王……若是他知道美人之事……岂不是……”
“某夜只是见他望某的眼神有趣,玩玩而已……”
身后却忽然响起马蹄声,他回首望去,却见一名女子骑着那人的爱马乌骓,停在帐前。
那名女子美得耀眼,乌发垂肩宛若瀑布,眉目之间,藏着狂嚣之气。
身侧佩剑,火红的衣衫衬着她英气的眉目,如火红的睡莲在冰天雪地中盛开。
直到走进了,他才蓦地发觉,原来,女子身侧挂着的剑,竟是那人一直带在身边的雄剑干将的佩剑,镆铘。
环佩丁酮,她步伐稳健地走过他的身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呆滞。她掀帐而入,带起微风,如飘香的花瓣:“大王,你的马真好……”
那人笑了,声音爽朗。一如初见。
他想他也许在帘子掀起的那一霎那被看见了,但那又如何?他转身而走。
美景在眼前一点一点地风崩离析地破裂,他之前坚信的,认为矢志不渝的东西,如今却如风中残叶,漫天狂卷……
先不说那人如何待他,就说那人的做派……又怎么配得上帝王?他真是被猪油蒙了心呵……
虽然揪痛,但他却看得异常的清晰,所有的思路,那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