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初春,依旧带着寒气。
她一边抹着泪痕,一边流着泪。不知道为何,她明明不想哭,泪水却像是决堤的江水,根本停不住。
她只觉得心口的位置很酸,很疼,像是要被撕裂开来。
她知道,这次她离开,就意味着,从此以后,她真的再也见不到他的阿九了。
为什么,没来之前,她并不觉得,刚刚见过之后再分别,她却感觉好像整个人崩溃一样难受……
右手紧紧攥着心房位置的衣襟,迈着沉重的步法,好像一下子就失去了人生的方向,整个世界都黑暗了下来。
一刹那,她感觉身子变轻了,仿佛灵魂已经离开了她的躯体。
下一刻,却又感觉脑袋如千斤般重,难以承受。
她感觉到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好像被碾碎了一样,痛,很痛。
紧接着,她便无意识地栽倒,一下子栽落到水池里,恍惚间,“噗通”一声,冰冷的水打在脸颊,浸着身体,有些冷,不过好像有谁抱住了她,有些温暖……
这一夜,南王府乱了套。
“你说什么?!”南峣暄面色铁青,一手拎起特别轮住在南王府的太医。
“这位姑娘身上的毒已侵入五脏六腑。”尽管南峣暄脸色可怕,但太医看了一眼软塌上被幔帐遮掩严实的许清欢实话禀告。“请恕微臣无能!”
“怎么可能,她刚刚还好生生地站在这里跟本王说话!你若再胡言乱语,本王不介意送你一程!”
“王爷,微臣不敢胡言。火髓毒乃皇室秘药,集太医院众人之力也不一定能解开。何况这位姑娘确实中毒已深,回天乏术。她能活到至今已然是奇迹了!”太医一边哆哆嗦嗦擦着额头的冷汗,一边坦白。
“皇室秘药!”南峣暄闻言手上一松,看了林檎一眼,林檎立马将太医拎出了房间,再一回身,便见南峣暄抱着裹得严实的许清欢往宫里赶去。
万寿宫。
“王爷使不得!太皇太后已经歇下了,您切莫为难奴婢。”见南峣暄直接往北君语的寝宫冲,白芷和白芍连连阻拦。
“滚开!”南峣暄满身杀气,怒呵一声,吼得两人都愣住了。
他趁着此时,一脚踢开北君语寝宫的门,惊得北君语猛地醒来,捂着胸口大喘气,平息着气息。一边下榻,一边问到:“何事让你如此慌乱?”
南峣暄上前,将许清欢放到北君语的软塌上,立马跪到北君语跟前:“还请母后赐药!”
“如歌?”北君语看着那张苍白的小脸,先是惊呼,随即反应过来:“清欢?”
见他满脸凝重并未反驳,便了然,问:“这是怎么了?”
“太医说她身中皇室秘药火髓毒,毒入五脏六腑。皇室之人都知道,火髓毒由历代太后掌管,母后,您救救她吧!”
“你说什么?火髓毒!”北君语闻言,也是脸色一白,身形一晃,扶着太阳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如何会中火髓毒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现在也不清楚。但现在她的身体很糟,母后,有何疑问,我们之后再说,先给她解药行吗?!”南峣暄着急地看着北君语。
北君语坐到床榻前,布满皱着的手轻轻地抚上许清欢的脸颊,轻轻的,颤抖着,似乎轻轻一碰就会碎掉一样。
忍不住落泪,哽咽地叹息:“这孩子怎会如此命苦?”
“阿暄啊,不是母后不救,是火髓毒,从来就没有解药。纵使母后也很想救这丫头,可是解药,母后没有呀……”
闻言,望着软塌上呼吸渐弱的许清欢,南峣暄脸色煞白。
两日后。
许清欢依旧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