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弟弟。”
“从古至今,找忘忧的人都死在了路上。”
白佑安手顺着腰身重新将腰带整理好,“你,能行?”
“长姐!”
身后又响起一声暴怒。宋清朝含泪回头看向因痛苦而青筋暴起的宋清暮,却淡淡地说了一句“我能行”。她夺过白佑安手里的银针打进了宋清暮的穴位里,让他举起的手滞在空中,动弹不得。“姑娘可想好了?”
“想好了。”
宋清朝扬起了头,眼里因藏着泪水而在月光照耀下灼灼发亮。“好,三日,再晚就是我也无力回天。”
宋清朝偏头一笑,“三日,我定将那味草药奉上。”
她不是空口说白话。前世她困于宅院,早先一手组建地情报组织夜莺成了她平淡日子里最大的乐趣。谁得了宝物,谁家的小相公养了外室,她通通都知道。而那味草药,是万家送给沈家的聘礼。也是因为这味药救了沈家那昏迷不醒的小娘子,一直中立的沈家开始倒向万家。宋清朝自信地走向宋清暮,蹲在地上一把夺过了他手中沾满血液的碎片。而后解开穴位,“啪”的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宋清暮呆愣地看着她,却固执地用沙哑的嗓子说着“不许去。”
宋清朝又给了他一巴掌。他清秀的脸也因着力道而变红。“宋清暮,你听好了,无论什么时候,你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她掰过他的脸,语气温柔但倔强,“我很生气,气你为了证明自己以身犯险。”
宋清暮不愿听,宋清朝便用力强迫他听进去。“你是我弟弟,我永远不会怀疑你。”
“你不许去,会死的!”
她一下抱紧了宋清暮的脖子,“不会的,暮暮,你一定要等我回来,相信我。”
相信她,她知道那个草的位置,也认得路。宋清暮挣扎了会,便将脸伏在她的肩头。微小的颤动,渐湿的衣服,都让宋清朝觉得心疼。她一下一下摸着宋清暮的头发舍不得走,但内心清楚时间不多了必须尽快出发。这水是谁给的,这毒又从何而来,这一切的真相都要等她回来才能查证。她回来还要向暮暮坦白空间的事,暮暮总归不是外人。宋清朝狠心推开他,起身后瞧着他通红的眼眶不禁叹气,“放心。”
宋清暮别扭地转过头,“别死了。”
“臭小子。”
她笑着骂了一声,而后转过身向白佑安行了一礼,“暮暮就托付给您了。”
白佑安点头。在宋清朝擦身而过的时候,他又侧过身,“你不必担心我们会离开,三日后只需回到这个位置即可。”
“流放队伍停滞不前,耽误了进程那可是大罪。”
宋清朝顿了一下又道:“哪怕你是长公主的人也不行。”
“那是我的事,姑娘不用担心。”
他抽出了折扇,笑得比晚风都温柔,“山人自有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