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含脸一仰,“我自然有的理由,时候到了你自会明白。你只需要选择接受还是不接受。”
这样的慕含实在奇怪,亦城一时之间实在搞不清楚她到底为什么,只能先做托应,回去后再仔细想想,权衡利弊。于是回答说:“表妹好意,表哥心领了。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容我多考虑些时日,再做答复。”
“明日,还在这里,到时候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好,明日此时此地,不见不散。”亦城爽快的回答,“那我先告辞了。”说完,亦城拱手相别,转身离开。
慕含远远的注视着亦城离开的背影,不禁自语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五岁的时候,慕含与慕鸾一同进宫,在大殿上,第一次看见这宫中的众人,也包括亦城。那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慕含身上,这并不奇怪,从小到大一直如此。只有那个表情松弛的二皇子,不曾多看自己一眼,想来是他愚钝吧,与常人有异也是正常。可是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明亮,像是有光一般,而那目光的落点竟是自己身旁一直低着头的姐姐慕鸾。五岁,还不明白吃醋、嫉妒的感觉,只是觉得二皇子这样的举动,这样的目光让自己心里非常的不舒服,于是那日在大殿之上慕含只记住了两个人:一个是凌皇,另一个是亦城。
后来,时光推移,诸多人都对慕含照顾有加,从凌皇到亦阳,除了亦城,而慕含也理所当然的享受这一切特别的待遇。就这样习惯了高高在上,惹世人艳羡的慕含,从没想过自己会嫉妒那个经常被自己比下去的姐姐,归根究底,原因竟是亦城——这个与众不同的男子——总是将目光放在慕鸾身上,而对自己不多加理睬。不知是因为曾洞悉过其年少时最初的美好,而念念不忘?还是因为他不同寻常男子般待自己的特别?或者是两者间或有之吧。好奇心驱使慕含产生了强大的探求欲。她派人跟踪亦城,希望知道所有关于他得消息,一直活在角落里的少年,从不知道那些潦倒隐忍的时光中一直有这样的一双目光紧紧相随。渐渐的,慕含发现了亦城的诸多秘密:在为了生存的伪装下他冷峻睿智的样子、在僻静无人处他落寞忧伤又动听悠扬的塤声、还有他与吟月楼千丝万缕的联系。
起初的慕含并不明白亦城为什么要与吟月楼这种风月场所有密切的关联,后来她打探到,原来朝中重要的官员,总是要出入这个地方的,亦城通过他们可以获得诸多情报,更甚者,亦城会以吟月楼神秘主人的身份暗中与许多官员达成交易,操纵朝中大事。那个看起来有些痴傻的亦城,实际上却是这般聪敏老练,这样的亦城,也更让慕含敬佩赞叹,助长着慕含对他怀揣着的特殊之情。只是享尽天下倾慕的慕含,却从来得不到亦城的关注,只因亦城的眼中满满的都是慕鸾。生长在宫廷之中,慕含没少见过这般三角恋似的老套桥段,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是苦恋却不被理睬的一方。慕含受不得这样的冷落,而慕鸾又已嫁作他人妇,她发誓,一定会让亦城的目光转向自己!亦城小心翼翼生存,辛辛苦苦谋划,为的不就是皇位吗?那慕含就要让他明白,只有她——赵慕含,才是最适合亦城的选择!只有她,才能助亦城实现他的千古帝业!慕含帮助亦城的理由,即是亦城本身,她要用事实告诉他,自己才是能陪他站在最高处看万物臣服、一览众山小,最值得他牵手的女人!
沐秀宫。慕含寝宫。
回到寝宫中,正在思量这些往事的慕含,突然听见身后渐行渐近的脚步声。果然,一双手攀上慕含的肩膀,在她耳边轻轻唤:“含儿。”
慕含转过头,站起身,自然的从那双手中挣脱了出来,她噙着迷倒众生的笑容道:“是阳表哥啊,怎么也不让人通报一声?”
“我想看看,含儿在干些什么?刚刚想什么呢?想得那么认真。”亦阳很自觉的坐了下来,还给自己倒上了茶水,饮了起来。
“没什么,只是没事做,有些恍惚,想想零零碎碎的旧事罢了。阳表哥这么晚过来,可不只是为了尝我这沐秀宫的茶水吧?”慕含看着亦阳的动作说。
“含儿兰心慧质啊,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不错,我正是有一事相含儿相求啊。”
“阳表哥严重了,究竟是什么事啊?”
“我请的那个通灵师,你可记得?”
“就是那个会下无色无味无解药之毒还能控制被下毒之人意志的大师?”
“正是。此人对我十分重要,这你也知道。”亦阳顿了顿开口道:“他说他很想一睹我凌国第一美人的真容。”亦阳看着慕含脸上略作变化的表情,接着说:“含儿,你放心,只是见一面,我绝不会让他有其它任何越矩行为!”
慕含收回思索的表情转而动人的笑了笑,说:“阳表哥的忙,慕含自是要帮。再说有阳表哥照顾我,我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哈哈,真是我的好含儿。”亦阳放声大笑起来。
慕含脸上虽挂着笑意,而心里却打起了另一幅算盘……
第十六章 步步精心
(慕鸾篇)
众人的目光都望向宸妃,连凉皇景天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只见宸妃放下本端在自己的手里的酒杯,盈盈一笑,道“呵呵,既然多伦将军开口了,本宫岂有推辞之说,能得将军赏识,是本宫的荣幸。”说完,宸妃从座位上走了出来,站在大殿中间,向凉皇跪下,接着说:“皇上,臣妾本是乡野低贱之人,承蒙皇上荣宠,才得以身居后宫高位,多伦将军乃我大凉功臣,护我之和泰,助我之昌兴,今日有幸得将军抬爱,有机会搏将军一笑,便是为我大凉尽一己绵薄之力,更是为皇上尽忠,还请皇上准允。”
景天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绝色佳人,她曾在自己面前辗转承情,她曾让自己半生冷厉化作绕指柔,可也是她,教会自己麻木的心察觉这人间温情又将自己推入冰冷深谷,与其失去,不如从未得到。景天回忆起往事,神色不免哀伤苦涩起来,扯了扯嘴角,不禁苦笑道:“朕,准奏。”
“谢皇上,臣妾这就下去准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