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伟林感到疲惫不堪,但却不敢入睡。
大门是坏的,锁不起来,他只能用沙把它堵住。家里没有任何武器,他把一把锋利的水果刀绑在拖把棍上,勉强制成了一支长矛。
那具尸体在楼道里出浓郁的血腥味,李伟林知道他迟早会把怪物引来,但他实在没有力气去处理了。
就这样半梦半醒地熬到早晨,他透过窗户往外看,现外面还在下着雨,但已经没有人任何人还在活动了,大家应该都已经躲到了房子里,许多怪物正低头啃食着倒在路边的那些尸体。
远处有哭喊声和枪声传来,越过重重叠叠的楼房,他看到一头变异牛正用巨大到夸张的犄角撞开一幢房子,用长长的舌头把里面的人找出来吃掉。
另一个地方,一头四层楼高的变异猪一头撞上一幢七层的楼房,把它撞得向侧面倒了下来,小雨中没有多少灰尘扬起来,李伟林清楚地看到那头变异猪的獠牙断了一根,但它毫不在意地在瓦砾堆里拱着,把埋在里面的人挖出来。
更多的地方,那些变异鼠正飞快地爬上楼房,撞破玻璃窗爬进房间里去。
“我们必须离开!”李伟林自言自语的说道。
留在这里只不过是等死,即便单元门和防盗笼能够挡住那些变异鼠和变异人,但只要有大型怪物出现,这些防护措施对于它们来说都只不过是纸糊的。
他相信任何人都能看出这个问题来,
继续等下去,所有人都会死;大家一起往外跑,或许会有很多人死,但也有人可能逃走。
但却没有人愿意第一个跑出去。
下面的空地上空无一人,第一个出去的人,必将成为怪物追逐的对象。甚至于第一个打开单元门的楼房也很可能会引起那些怪物的注意而受到攻击。
他相信一定有许多人像他一样,在犹豫不决中消磨着本就不多的求生意志,期望着有人能第一个出来牺牲自己。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整个小区里一片死寂,只有那些受到攻击的房子里,人们在出绝望的哀号。
就这么等死吗?
他绝望地坐倒在地上,浑身软软的没有半点力气。
“排长……”有人在门口低声叫道,他从地上跳起来,现那是一名他手下的战士。
“你怎么在这儿?”他问道。
“我住在三楼。”战士苦着脸答道。“原来的住户没装防盗笼,我不敢再待那儿了。”
“排长,我们该怎么办?”他随后问道。他不是本地人,只是在末日灾害生时从外城找了一个临时的妻子。昨晚的混乱中,他好不容易逃了回来,却现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不知是逃走了,还是被人绑走了。
那个毫无安全感和归属感的家他无法呆下去,于是在楼道里坐了一个晚上。
“我们要逃出去。”李伟林突然有了主意。
他们此刻的情形就像是一群站在岸边因为水里有一条虎鲸而不敢下水的企鹅。
如果不下水,将会被饿死,但如果下水,就有可能被吃掉。被吃掉的终归是少数,绝大部分企鹅将会捕猎到足够的鱼而回到岸上。
它们是怎么解决的?李伟林回忆着。
企鹅们因为饥饿而在岸边相互推挤,站在岸边的企鹅有优先捕猎的机会,但后来的企鹅却可以把它们推下水去面对先被猎杀的威胁。一旦有一只企鹅被推下水,其他企鹅便会跟着它跳入水中。
先要找到足够的企鹅。
李伟林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