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霁拿着睡衣的动作顿住,下一秒将自己的睡衣放了回去,顺手挑起秦谨之的一件深蓝色睡衣,秦谨之身材高大,衣服的尺码也比温霁要大上一号。
一件上衣披在身上可以毫无纰漏的遮住白腻的腿根。
温霁将换下的衣服扔在脏衣篓里,转身去了客厅,整个人跟没骨头似的嵌在柔绒的沙发里,边听着屏幕里的gg声和室外掺杂的沙沙雨声,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手机。
墙壁上的钟表正指向九点半,这个点往往秦谨之还没睡。
温霁突然觉得有点恼火,电话不接,消息也不发一声,他唯一了解的就是出差七天,估算着时间今天也该回来了。
他清秀的眉头抵着,干脆地酒一饮而尽,心里更是盘算起等秦谨之回来了要怎么闹他。
温霁鼻尖哼出一声冷笑,一定要让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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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谨之出飞机舱时,冰凉的小雨淅淅沥沥地往脸上飘,身侧的实习生赶紧从包里掏出黑伞给秦谨之撑着。
雨势逐渐变大,秦谨之被送上车门时,其中一个实习生担忧问道:“老师,您真的没事吗?”
她盯着秦谨之脑袋边上微微透露出来的白色绷带,杏眼里闪过一丝自责。
秦谨之冷漠不语,只是轻应了一声,将车门关上了,告诉司机地址后便半靠在后座上,阖眼休息。
车窗将外面的世界杜绝起来,雨声渐渐,偶尔有没打着伞用手顶在脑袋上的年轻人快速在街道口跑过,不到一会儿倾盆大雨从漫无天际的苍穹中坠下。
秦谨之觉得脑袋上创口的地方隐约发痛,产生细微带有痒意的钝痛。
听实习生说,距离事故发生已经两天半了。
幸运的是脑袋上留下一道半指长的口子,在紧急缝合后并没有出现大问题,在耽误两天后才坐飞机回来。
然而不幸的是,他貌似失忆了。
“出现失忆的原因可能是积血压迫神经所导致的,这种暂时性失忆等脑内淤血清除后会得到一定改善……”
秦谨之睁开眼冷静地注视窗外,雨滴顺着玻璃窗蜿蜒,秦谨之无端生起一股难言的燥意,总觉得自己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
半个小时后,计程车停在南湖边上,司机看了一眼房价顶天的富人区,周围布景假山水榭,装潢得富丽堂皇,他暗自咂舌朝后边的乘客偷看了一眼。
秦谨之从钱包里抽出现金结账后往里走去,小区保安认得秦谨之,打过一声招呼后就开门了。
他一路走进电梯,电梯上升的速度让他脑袋一阵昏沉,秦谨之稍微合上眼,听见电梯发出清脆的一声叮咚后往外走。
秦谨之几步到达门口,手指刚要按上指纹锁,却眼尖地察觉到门缝底下泄出来的一缕难以察觉的白炽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