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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郎将在牧马场偶感不适,不能骑乘马匹,你妹妹我仗义出手救他于危难之中。”
袁醍醐说起来沾沾自喜。
谢潺拿起一枚红子把玩在指尖,戏谑道:“你仗义出手的结果就是崔九郎雪天中暑?”
在一旁一直听着的袁光逸实在没忍住,笑出声,他想起当日队伍巡城的隆重场面,十分荒唐。
“棋子呢已经摆好了,哥哥,速速开始吧!”
袁醍醐双手一摊,催促着对战的两人即刻动手,赶快下完这一局,才好轮到她上场啊。
二十四枚棋子比汉魏棋子增加一倍,从而使得游戏难度加大,娱乐性和对抗性增强,其玩法是先以贱子去击打对方的棋子,不得已才动用贵子,规则大约是尽全力击落对方棋子,剩余一方的棋子则按贵、贱、上、下级别的不同计算出分值,即为胜出者的总分。
一般来说,贱子两枚的分值才抵贵子一枚。
袁醍醐上一局就输在了贵子比谢潺少。
袁光逸曲起食指轻轻发力,开局弹出第一颗下区黑子,未过中界,并不急于进攻。
弹棋用手弹,是一种讲究技巧的游戏,唐人视弹棋如同军事战阵,双方相对布阵。
袁光逸跟谢潺对战选择了保守的防守反击。
谢潺看了一眼并没有出手,极有耐心的等着袁醍醐回答自己的问题。
“为何要作弄人家?”
“哎呀,卢祁说得崔湃身体不适,又不告诉我哪里不适,我一想也许中郎将有难言之隐呢,他都不愿意说出来,我又不好去深究,总要给人留几分颜面是不是?”
袁醍醐望着谢潺,说得一脸真诚。
而这种真诚在谢潺眼中,绝对是眼前这个鬼精灵从小到大的常用面具!
“可是一入金光门,这么多人看着我的奚车内搭了中郎将,我做了好事总要有个堂堂正正的理由吧,我只好帮他想个理由咯。”
袁醍醐没有耐烦心了,她几句说完,示意谢潺快快出手。
谢潺根据袁光逸所摆棋势,弹开了关键位子的对方棋子。
两人交手几回合,同时调动自己的棋子,布下阵势,阻止对方棋子攻入。
袁醍醐紧盯着棋盘上的对阵形势,袁光逸危险了。
行棋时,谢潺沿着棋局四边斜着击棋,形成鱼贯之势,打通多处通路,袁光逸的红子眼看着陷入大小包围圈,小心脏慌乱了。
袁光逸的手指头犹犹豫豫下不了决心弹哪一个,袁醍醐英明果断的出手弹出一子,打下对方一颗黑子。
“……”
喂喂喂!
袁光逸倒抽一口凉气,袁醍醐弹了他一颗高分红子去杀对方的贱子。
他没好气的睨她一眼。
“你没听过观棋不语真君子吗?”
袁醍醐做事向来坦荡荡,“所以我没有语。”
嗯,对,她都是直接出手,毫不惭愧。
她是老天爷派来捣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