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哈哈大笑:“我不就是你们嘴里地第八号劫匪么?”
高兴一愣。随即又问:“既然你跟他们是同伙,为什么刚才你和那个女劫匪之间似乎完全不认识,你可别告诉我你们刚才是演戏,如果是演戏,那代价也太大了吧?那个女劫匪如果现在就被送去抢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是她现在这个样子。恐怕也就是等死了吧?”
天马依旧笑着,只是脸上的笑容说不出的狰狞:“谁告诉你同伙就一定要相互认识的?”
高兴听到这句话,突然就恍然大悟,心里所有的疑团都解开了。
“Jk认识你,是不是?”这是高兴最后地疑问。很显然。如果那七名劫匪全都不认识他。那么天马就根本不会暴露。
天马收敛了笑容,点了点头说:“你地确很聪明……你真的让人很意外啊,你真的只是一名学生么?可是为什么你给我的感觉比外头那些警察还要危险?”
高兴没有理会他这句话。反倒是又问了一句:“外头那七名劫匪,只有Jk认识你。你才是他们真正的头领,只是,你从来都是跟Jk单独联系,你们所有地行动计划都是你和Jk两个人安排地。你提前混进了机场,然后想办法把他们弄进了停机坪,可是一场大雨让你们地计划全部落空……可是,我还有一个问题不明白,既然其他人都不认识你,那么也就是说甚至于都不是你把他们带进停机坪的,你仅仅是给了他们一个进入停机坪的办法。可是,那样地话,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些人质之中?难道你一早就登上了去英国的这架飞机么?”
天马手里地枪口一直都对准着高兴,无论他在笑还是在干别的什么,始终都没有让枪口离开过。听完高兴这番话,天马又笑了笑说:“你可以混进来,我为什么就不能混进来?我记得,你是跟着那个机长一起混上去的吧?”
高兴脑子里仿佛闪过了一些什么,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上机的时候还是出现了一些疏忽,的确,天马是在高兴上机以后才出现的。也就是说,高兴让机长误会自己是个工作人员之后,又被那些劫匪用枪指着送上了飞机。当时,Jk那帮人是押着德国那班飞机上的机长以及空乘人员一起过来的,其中并没有天马。那么,天马也就是在高兴登机的时候,以同样的方式出现了,Jk当然认识他,自然知道他想干什么,而其他的劫匪不认识他,也会同样把他当成机场的工作人员,自然没有理由放走他,于是他也就被押着一起上了英国的那班飞机。这样一来,就连那些看到天马是怎么出现的人质,也会同样的以为天马只是机场的工作人员,自然把他也当成一个普通的人质。
“那么,我明白了!可是你刚才为什么不阻止我的行动呢?你有很多机会直接把我干掉!”
天马又狞笑了两声:“把你干掉?我可没那么傻!从你想要逃上来,我就知道你一定跟警方有联系,可是,我并不知道楼下有多少人是跟你一样的,或许还有第二个。当然,这不是我不杀你的理由。”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杀了我岂不是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
天马摇了摇头,眼睛眯了起来:“杀了你?你可是我手里最重要的人质,我为什么要杀掉你?下边那些人,不管是什么身份,始终也就是一些普通乘客而已。而你,明摆着是警方的人,虽然你一再说自己是个学生,可是你有什么地方像一个学生的?千万不要再试图欺骗我了?你就是警察!下边那些人质,死一个跟死一群没什么区别,而你,警方得力成员,你要是死了,那就是警方的重大损失了。而且,一旦你死了,警方在这件事上就蒙上了一层悲剧色彩,无论最后的援救行动是否成功,他们警队之中也出现了一个孤胆英雄,至少会让媒体和舆论给他们很多正面的影响,那只会增加我们逃走的难度……”
原来是这样,天马的心机不可谓不深啊,只是,他唯一的判断失误在于对高兴身份地判断。他铁了心的把高兴认为是警察,这是他给自己预设的一个陷阱。
有了这个陷阱之后,一切似乎都可以解释了。
诚然,当高兴如果真的是警方的人,这说明警方地行动是迅而有力地。不管最后是否成功。至少警方的作为可以让舆论的导向产生有利于他们的一方面。
然后,高兴如果是警方的人,那么他一定是整个警队里最出色地警察,否则也不会让他来完成这个任务了。高兴在这次行动里表现出来地素质和能力,也充分地说明了这一点。于是乎高兴在天马眼里。就远比其他所有人质加起来都要重要的多。警方是不会愿意他们最出色的警察死在这里地。有了高兴这样的一个人质,天马他们甚至于可以更轻松地脱围,他们甚至于只需要带着高兴以及安西一家三口这四个人质离开了。也就是说。Jk一直拖延着没有跟警方谈条件,是因为他和天马都认为没有到谈条件的最好时机。他们永远也不可能带着一两百号人质离开警察的包围。而高兴的出现,则让天马感觉到这才是跟警方谈条件的最好时机……
“你也太狠了吧?那可是你的手下啊,你居然眼睁睁的看着我干掉了一个,打残了一个,并且你还亲手把你们之中唯一的女人打到半死……”高兴叹息了一声,一个连自己的同伴都能下如此狠手的人,才配真正的被称呼成心狠手辣。
天马的眼神变得残忍了起来,紧紧的盯着高兴:“行了,你不用拿这种话来挤兑我,我也奉劝你一句,一会儿不要使用这种话来试图分裂我们。为了大多数人能够离开,必要的牺牲是正常的。他们走上这条路,就该知道,迟早会有这样一天。死在我手里或者死在警察手里,没有任何的不同。新加坡的警察和中国的警察是两码事,在新加坡成功了一次,并不代表我们在这里也会成功。比方说你,不就是很能说明中国警方跟新加坡警方的不同么?我们已经足够小心了,却还是让你这样的人混了进来,并且,你居然还能找到跟警方联系的办法……”
说到这里,天马又看了看高兴放在脑后的双手:“行了,我相信你的警察同仁们已经听到足够多的话了,你可以把你手里的对讲机扔过来了!”
高兴心里一紧,随即轻轻的把放在脑后的手放了下来,那枚纽扣式的话筒出现在他的两指之间。看起来,天马什么都算计到了,甚至于他知道自己的对话会被警方听到,毕竟那个对讲机在高兴的手里。因此他说出所有的那些话,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早就想好了,就是要让警方知道他的思路,这样的话,也可以敲打一下那些警察,从而让他们投鼠忌器,最终为他们跟警方谈条件获得更多的筹码。
“你不是越南人吧?”高兴把话筒放在了旁边的一台机器上,淡淡的问。
天马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是回答了高兴的话:“我是中国人,山东的。”
然后,天马看到高兴缓缓把耳朵里的那部分也取了出来,同样放在那个位置上。
“现在,告诉我怎么打开这扇铁门吧!”天马晃了晃手里的枪口。
高兴目光闪烁不定,脑子里一直在回想刚才周峰对他说的话……就在天马和高兴对话的同时,周峰也在跟高兴说着一些什么,无非是一些应急措施,周峰很是担心高兴的经验不足。
“你为什么不让Jk先跟警方进行谈判呢?你应该明白,你把我这样带下去,只会引起下边更大的骚动……”高兴冷静的说道。
天马明显的犹豫了一下,眼睛里透出凶狠的光芒:“骚动?骚动我们是不怕的。你下一个问题,是不是想让他们先把其他的人质都释放掉?”
这的确是周峰对高兴说过的话,可是高兴并没有指望天马能够答应他。毕竟,只要他们一出现在停机坪里,就会有数不清的狙击枪瞄准他们,如果他们手里的人质不足够多的话,很难有机会真正的走出去。
“我还没那么蠢。让你放掉那些人质,你们就死定了,我从来都没有指望你们会这么做。我说地骚乱不是那些人质们的骚乱,他们的骚乱你们自然不在乎。可是,你的手下现在一死四伤。其中有两个是丧失行动力的伤害。难道你不怕其他地手下会产生骚动?”
“他们?哈哈哈哈。他们怎么会骚动?”天马似乎不屑一顾。
可是高兴接下来地一句话,却让天马再也无法不屑一顾了。高兴说:“你真的以为一个领袖的魅力能够大到让你所有的手下都对你死心塌地?他们之间真的就不会产生友谊和感情?你该知道,唯一地女劫匪是被你亲手打成那样地,你敢说你手下地人里没有一个对那个女劫匪有感情的?如果让他们知道,你这个当头儿的如此草视他们地命。他们又有什么理由重视你?”
天马沉默了。虽然他知道这是高兴在对他使用攻心战术。但是不得不说,高兴说的是有道理地,并且。这的确是造成极大隐患的事实。不管天马如何笃定那帮手下不会造反,至少不会在如此危险的时刻造反。但是对于天马这种连自己长什么样子都不愿意让手下知道的家伙,显然是疑心病非常之重的,只要给他一个值得怀疑的理由,他就会把自己绕进去……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么?”天马虽然这么说,可是声音里已经很迟疑了。
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