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青柔叫道:“是你!”
但见阿八并没停手,手中枝剑再出,剑走轻灵,光闪如虹,吞吐开阖之际,又飘逸,又凝重。
殷青柔旋身纵跃而上,脚尖轻点树干,随手折断树上细枝,旋身而下,上下抖动之间,枝上绿叶已然脱落,一出招竟也是百鸟朝凰!
阿八暗吃一惊,身影轻飘,剑法忽变,那木枝竟似成了一条软带,轻柔曲折,飘忽不定,正是武当派的七十二招绕指柔剑。
殷青柔又是一阵讶异,暗惊道:“又是武当剑法。”同时剑锋一转,也使出武当派的七十二招绕指柔剑应对。
两人身影交错,同样的招式,同样的身法,同样的讶异,同样的疑惑。
殷青柔也意在试探对方,并未使出全力,见对方所使武功均是出自武当,怕是自家人,出手更是保留。
阿八面对相同打法的殷青柔,心中疑云重重,自认不曾见过他,暗道:“我就不信邪,看你会不会这招。”
阿八一剑再出,竟是武当太极剑法中的三环套月,一出招便虚虚实实,以左手剑攻敌,树枝晃动间,“嗤嗤嗤”的发出轻微响声。
殷青柔暗道:“连太极剑法都会,难道真是我武当派的人?”
她带点疑惑也有些兴奋,一剑既出,相同的回应,使出太极剑法中的大魁星、燕子抄水,枝剑在空中划成大圈,右手剑诀戳出,竟也发出“嗤嗤”微声。
此时阿八身影急忙后跃数步,收起树枝,指着殷青柔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我武当派的剑法?”
殷青柔也收起树枝,转手放于身后,一脸疑惑的望着他,道:“你是武当派的人。”
阿八发觉自已说错话,但已来不及,细看殷青柔,见他容貌俊美清秀,双眼清明,不似奸恶之徒,又会使武当剑法,竟忽感有些亲切,也不在避讳,直接了当道:“在下乃武当俞掌门坐下弟子,我叫吴映峰,不知这位公子是属何门何派,又是怎么称呼?”
殷青柔望着眼前其貌不扬自称吴映峰的男子,竟是二师伯的弟子,似乎心存疑惑,语带保留道:“在下易水寒,不属任何派门。你当真是武当派的人。”
吴映峰见他对自己似乎有些不信任,竟有些不是滋味,左手已将嘴上两颗大暴牙拿下,再往面上一嘶,一张人皮面具应声脱落而下。
眼前的男子不在是露出两颗大暴牙,样貌丑陋的阿八,而是有着一张清秀俊逸的面容,龙眼凤眉,英气咄咄,竟是一个二十出头的英俊男子。
吴映峰道:“这才是我本来的面目,在下已对公子真诚相对,希望公子也能对我坦白,为何你会我武当派的剑法。”
殷青柔有点讶异,随后释怀的笑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青柔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家父正是武当殷梨亭,我是殷青柔。”
这次换吴映峰面带疑惑,一脸不置信道:“妳真是我六师叔寻找了六年的殷青柔?但妳现在……”
殷青柔知道他想说什么,也明白他心中的疑惑,笑道:“我是女扮男装的,殷青柔可是武林中一个麻烦的人物,我可不想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若不是见你是我武当之人又对我真诚相对,青柔又何须曝露身分,我大可以易水寒的身分和你相交。”
吴映峰仔细细看殷青柔,她说的没错,殷青柔是个麻烦人物,有谁愿意自找麻烦。而且仔细注意看她后,的确,她太美了,男人怎会有如此的容貌。
骤眼一看,她本身已有种轻灵脱俗不凡的气质,再观她眉宇之间,隐隐更有六师婶的神韵,难怪当日她一进客栈,自己对她的印象特别深刻,心下便释然,开心的笑道:“妳真的是殷青柔,这么说,我要称呼妳一声师姐了。”
殷青柔笑道:“什么师姐?我比你还年幼,更何况我已多年没回武当,这师姐二字就免了,还是叫我青柔吧。”
吴映峰望着她一会,才笑道:“好吧,现在看到妳平安无事,要是六师叔和六师婶知道了,对了,还有殷师兄,不对、不对……应该说是武当上下,所有的人如果知道了,一定都会很高兴的。可惜……我有事在身,无法立即回武当,不然……”
殷青柔道:“我与大哥见过面了,现在大哥也已在回武当途中,相信很快整个武当上下的人都会知道了。”
吴映峰笑道:“那太好了。”
殷青柔突然问道:“吴大哥,请恕青柔冒昧,想请问你一下,为何你要乔装成这副模样隐身在客栈之中,还有你怎会出现在吴家铁铺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二回 倚 天 之 祸
相思林中,朗朗晴空,阳光自浓密的绿叶中渗透进来,微风轻拂,闪动的光影,如流星般耀眼,殷青柔屏息的等待他的回答。
吴映风英俊的脸上突然蒙上一层阴影,仰头长叹,沉默须臾,才缓缓吐出话:“我的父亲本是临洮一带相当有名的打铁师,人称吴师父。”
殷青柔“咦”了一声道:“你是说吴家铁铺那个吴师父,但那老婆婆不是说,吴家的人在一夜之间全被人给杀了,为何你……”
吴映峰长叹一声,沉吟道:“既然妳我都是自家人,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还记得,三年前,有一个晚上,父亲完成一桩生意,平常他做完一件工作,从来不曾那么高兴过。但那天,他特别兴奋,还邀请了铁铺所有师傅晚上一起喝酒,情绪激昂的谈个不休,我隐隐听到他们谈论的话题,是一把名为倚天的剑……”
殷青柔讶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