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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你说,这……的狱火,是你的家,还是你的牢?”
男人,坐在一个大片的空地上,旁边是一些小石头,黑黑的,看不清种类。面对着一大片的岩浆,像是海域一般广袤,岩浆混合着黑色不知名的东西,像是被撕扯开的黑色垃圾袋,一片片地、一条条地铺盖在红的发橙的厚重液体上。
男人看向旁边坐着一袭红衣的女人,一袭和男人一样长而黑的秀发,似瀑布地散着。双手抱膝,她额间的碎发被岩浆映得发光,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嫩红地像樱桃似的唇。稚嫩白皙的小脸也被映地红红的,眼睛悠悠然地看着远处,岩浆内的火焰喷射而上,摇曳汹涌,印在那黑而深遂的明媚眼眸中,引出眼中的一小簇火苗来。眼底,却又有着雪山冰川似的冷冽感,不为所动地覆盖着。
纵是这炙热喷涌的地界,却也融化不了她那清冷的眸子,融化不了她那…
女声轻启:“冥烨…有我在,是你的家还是你的牢?”
男人轻笑,深邃的眼眸勾起一丝玩味:“呵…那你得把…封回红盒里我才能回答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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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叮铃——”
闹钟响了,陆沐炎醒了。
还是那个男人,陆沐炎知道的。那感觉一如既往地熟悉,心安而心痛。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陆沐炎确认了:
那个被绑着的男人,那个一身伤的男人,那个拥我入怀,问我要锦盒的男人,那个在岩浆口的男人,从始自终,都是他一个人。
嗯…我想,那或许是少挚的前世?但…梦里这样的情绪,这样的感觉,为什么一次也没有在和少挚的相处中发生过呢?
冥烨……这名字么?
“哦?你睡一觉,倒是干净了一丝。”
男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些惊奇的意味。
“嗯…无论是你,还是我突然的笃定感,我不吃不喝也得把那个给我锦盒的人揪出来。”
陆沐炎揉着眼睛,起来穿着衣服说。
“哦,不吃不喝,是个什么很重的惩罚吗?”
男音有点疑惑地问着。
陆沐炎有点无语:“…对人类是。”
男音顿了一会儿,接着说。
“哦,我感觉只有对你是。”
……奶奶的。
“我感觉你不出来也挺好。”
这么打趣似的在心里回复着,时间倒是过得快。暴雨冲刷后的第二天,空气清爽,也不似以往的炎热,总觉得有阵阵微风,倒是凉爽。湛蓝的天空中,几乎看不到一丝的云,可陆沐炎不知道,今天是很热的,只是她,稍稍不一样了。
转眼,就到了医院。
日常的工作又开始了,跟着医生巡查病房,交接昨晚的病例。今天17床出院,36床依旧是下午打点滴,别的病患也都是以前的治疗药物,41床的门依旧紧闭着,医护们也都自觉的没有打扰。只有40床,在陆沐炎准备离开病室的时候,叫住了她。
“小丫,今儿天好啊。”
40床的李奶奶,在床上稍稍动了动身子,转过头来,看着陆沐炎。
陆沐炎刚走到门边,听到李奶奶的声音,扭回头,眼睛弯弯的笑着说:
“是呀,奶奶,怎么说?下午咱们去花园转转呐?”
“呵呵,好。你说的那个一床的老头也去么?”
40床也乐呵了一声,带着暮年的老人特有的浑浊声线,但夹杂着一丝期盼的味道。
陆沐炎听到这话,转过身,更是抬着眉毛,笑嘻嘻地说:
“嗯~可不是么!阳爷爷雷打不动的去遛弯呢,等会儿下午,我让他等等咱,咱仨一块儿去昂?”
“呵呵,好。”
说完,40床的李奶奶便缓缓地闭着眼睛,头稍稍侧着,不再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