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感激、两重强烈的情绪交织下,她的心里不断的受着巨大的情感冲击,几近昏倒。陆沐炎强撑着,刚上二楼,就见到拐角处的一间房门上,贴着一张纸,是用毛笔写着的四个大字——“小炎师弟”。
她推门而入,窗帘的遮光性很好,明明是白天,却黑的彻底。她透过门外的光找到顶灯的开关,一开灯,那股感动的心绪瞬时间又涌上心头。
房内干净,整洁。床单被罩都是极为规整的叠好,床上放着几件换洗的衣物,也是叠好的,统一的棉麻质地。那床头柜旁,正燃着一支线香。她看着,泪又蓄满了眼眶,快步走了过去,坐在床边,大口地喘着粗气,尽力排解着心内的这多种情绪的交织。
楼下的长乘,那微眯着的眸子里,透着一股无奈,叹口气,道:“事实上,无论是什么情绪,对于她现在的身体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消耗。”
小宽点点头:“是的,怒伤肝、喜伤心、忧伤肺、思伤脾、恐伤肾。”
在小宽说话间,大高给长乘续了杯茶,那股沁鼻的茶香又漫地浓烈几分,长乘轻嗅,继续道:“所以,任何情绪,都不能过满,知道么。”
小宽继续点头:“好的。”
长乘白了他一眼:“好?好就不是你们的性子了。”
“……”
小宽没说话,只低下头,眨眨眼。
大高那圆圆的眼睛炯炯有神,但此刻却和小宽一样,泛着落寞的神情:“小炎师、师弟和我们、最最开始遇到师、师傅的时候很像,她、她很、很不容易。”
“不仅不容易,还和你俩一样,好面儿,倔驴。”
说完,长乘深叹一口气,端起面前的茶盏,一饮而尽。
就在长乘几人在楼下闲聊的空档里,陆沐炎稍稍平复了心情,也洗过了澡,躺在床上。
那床边的线香闻着,令人不由的心安,她的心绪也稍稍沉静,出事之后,她始终没有告诉少挚。
当下,她从枕头底下拿出手机,但只是拿着,没做什么举动,在心里试探地问道:“老白…少挚,在干什么呢?”
老白的情绪也受她影响,低落地说:“他和之前的心绪一致,我探不到什么,但没什么事。”
陆沐炎丝毫不奇怪,只是浅笑:“呵呵,上次我问少挚的时候,你也是这句话。”
她脑子里的思绪万千,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要抓住,可又转瞬即逝。但那眸内的怀疑愈来愈浓烈:“老白,你说。。。像乘哥这么细心的人,怎么没提让我给少挚发个信息之类?”
说完,她又翻了个身,换个侧躺的姿势,继续道:“或者,乘哥认为这是我自己的私人感情,我自己来处理,所以不多问。”
老白的声音透着一股犀利的凌厉:“你想问的不在这儿。”
陆沐炎的声音幽幽的传来:“是呢,但愿我没什么想问的吧。”
“就像乘哥说的,我想解开谜团,就必须变强…。。。”
说完,她将手机放回枕底,眼皮不断地往下耷拉,沉沉睡去…。。。
因为练功不能有电场,但长乘得开着手机,随时等候警察局传来的消息。索性就往榻榻米上瘫着,拾起旁边的一本书,随意地看着。
小宽呢,则是穿着白色的围裙,那副肌肉大块头的模样,正跪在地上,神情依旧专注,不断地摩擦着桌缝内的卫生死角。
大高啊,大高不用说了,正跃跃欲试着想上楼,去照顾他那满地缸的酸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