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何少爷的胃口被我吊得高高的,猴急猴急地问道。
“原来的青凤的确美若天仙。但是不久前的一场怪病,却让她容貌大变。所以,我劝你现在最好还是别去看那个什么青凤了。”
“何德你这个家伙,有话就快快说!别吊本少爷的胃口了。”
我舒展了一下筋骨,煞有介事都编着自己的故事。“那天啊,我也是不经意间看到那个所谓的美女狐狸青凤。我只看了她一眼,回家就呕吐了整整三天,粒米未进啊!从此后,我就是看见捡垃圾的老太婆也觉得那是天下最美的人。这是为什么呢?那个青凤现在的模样那是太丑陋、太残忍了、太对不起观众了。”
我边瞎胡诌,边偷窥何少爷的表情。他的脸开始变得很不自在了,眼神也暗淡了许多。
“她呀,原来一头青丝变成一堆乱茅草。那张粉扑扑的脸成为了一张枯树皮,比十岁的老奶奶还苍老。两只眼睛,一大一小。大的如灯笼,小的像老鼠。嘴巴也裂成一条缝,露出一口大黄牙……”
我尽我全力“丑化”着青凤。最好是能凭我的一番谎言吓退这个胆小的色鬼。
“好了,别说了!这个狐狸精,这个丑八怪。幸好我没见到她!”
何少爷又开始在屋里团团转,看来唯有不停地转圈能发泄他心中的苦闷。他嘴里还不停地嘀咕着,“今天我为什么这么霉呢?神镜被那个老不死的抢走了,青凤又变成了丑八怪。天下的美女怎么一下子都消失了呢?”
看着何少爷这个熊样,我心里暗暗得意,你还是死了见青凤这个心吧!
突然,暗淡的烛光下,我看见何少爷长衫里一样东西在晃着光亮。那是一柄短剑。
此时,屋里只有我和何少爷两个人,其余的家丁仆人都守在屋外。我虽然是一介文弱书生,但要收拾这个骨瘦如柴、骷髅一样的色鬼应该没问题。有了这把剑,问题更简单了。
恶从胆边生!一个大胆的冒险计划瞬间在我脑海形成。我不能坐以待毙,即使死我也要挣个鱼死网破。大不了拉着这位仁兄英勇就义,一命换一命,值!何况他是青凤最大的威胁呢?
趁何少爷转到我身边时,我一把抓过他腰间那把短剑,顺势卡着他的脖子,明晃晃的短剑紧靠在他的喉咙边。
短短几秒钟,刚才还耀武扬威的何少爷变成我手里的一个人质。
“何……何……何德,你干什么?你……你想造……造反不成?”何公子尖着他的鸭公嗓子尖叫道。
“何少爷,你小心点,你的剑可没长眼睛。我只要你赔我走出这个何府,我就放了你。否则,哼哼!”我恶狠狠威胁道。事到如今,我只要把这个恶人当到底了。
门外的家丁听着动静,齐刷刷跑了进来,都被我的英雄壮举惊呆了。但训练有素的他们很快又挥舞刀剑把我围了个团团转。只是何少爷在我手里,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
何少爷不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快,快闪开!给爷爷让条路,不然我立即宰了他!”我边大叫着,边退出屋外。我要尽快离开这里,时间拖得越久,对我越不利。
屋外灯火通明,举着火把灯笼、拿着刀剑的家丁包粽子一样围住我。家丁还越来越多,都大呼小叫地向我靠拢。
看着密密麻麻的人体和刀剑,从没干过这档子营生的我开始害怕,握剑的手在不住地颤抖。
再这样僵持下去,恐怕我是难得全身而退了。
(聊斋寻艳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