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了以后怎么了?”乔振宇怀里的女孩歪着脖子,抬着下巴,咬着牙蔑视道,“我怎么就是丧门星啦?!我杀你了,还是克你命?我巴不得我是丧门星呢,第一个克死老妖婆子和你!”
“你md!你以为小爷我愿意来这破地方啊?!小爷我跟你们来的目的,就是气死你和那老妖婆子!”好似骂也不能消解她心中的气氛,她边伸腿去踹她,伸手去抓她。奈何乔振宇把她的腰抱得死死的,任她再怎么努力,都够不到乔雪慧衣服的一个角。
气急了的她,用力的踩乔振宇的脚,大吼,“死变态,放开!”
乔振宇身子一顿,有生之年第一次被人骂,还被骂做变态。他脸顿时绿了几绿,然后蹙着眉,语重心长的劝慰道,“乐乐,不要在闹了,大家其实心里是关心你的。”
“哈哈……哈哈,”女孩突然大笑,“关心我?关心我是在我妈妈怀上我的时候,逼着我妈妈打掉我?关心我,在我爸爸执行任务走后,派人去杀我妈妈?!少tmd猫哭耗子假慈悲,小爷我不吃这套!”
她的话音未落,在场的人再一次的被震惊得失去了反应能力。众人都面面相视,除了一脸惊慌的乔雪慧、乔老太太,还有一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乔家女婿,霍韵辉。
乔老爷子惊诧的看着小丫头,声音颤抖的问,“乐乐,你说的都是真的?是不是有人故意挑拨关系,所以……”
“臭老头,”女孩嘲讽的骂道,“十七年前你瞎,如今你眼睛更瞎!若不是她们派人抓妈妈,强制的想弄掉我,妈妈用得着辞去那么好的工作,带我去乡下吗?!要不是妈妈从楼梯上摔下去,大出血,想必老妖婆子和你那个丧门星女儿,还不会放过我们母女吧?”
“哈哈,好在,老天都不想我死,让我来报仇,”女孩笑出了眼泪,“邻居将我妈妈送去医院……其实比起活着,我还是觉得当时我要是流掉就好了。那样妈妈也不会那样辛苦……那样,你们死了都没脸去见你的儿子……哈哈……恐怕如今我爸爸在天之灵也没得到安宁吧?”
“人在做,天在看!你死去的儿子更在你们头上看着,”女孩抽泣着,咬着牙恨恨的说,“我就看看你们死的时候,有没有我爸爸和妈妈惨!死老妖婆子,地狱向你招手,你看见了吗?”
乔老爷子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着桌子,目光审视又恨意的看向自己朝夕相处的老伴。他从未想过,她竟然有这样阴狠的一面。他声音颤抖的,几尽用尽全身力气说,“从今天开始,给我滚出这房子,没我的命令,不许回来!”
“爸!”几个人同时惊呼,以乔雪慧的声音最为尖锐,“你不能……”
“住口!”乔老爷再一次厉声吼道,“你们当我真瞎吗?看看你们几个的表情,谁知情谁不知情,谁参与其中了,一眼就看出来了!……作孽,作孽啊!”
乔雪慧心有不甘,她妈妈要赶出去,她再也没有来吹耳边风的地方了。那么,她想要从乔家得到的点什么好处,就更加的难了。于是,她很没眼力的再一次的触碰了权威,“爸,当年妈也是为了这个家好,后面的事,谁也没想到。你不能这样对……”
“雪慧,”乔老太太及时的制止住了女儿毫无眼力的喋喋不休,“不要再说了。乐乐说的的对,人在做,天在看。当年的事,是我们对不起星儿。我今天就搬出去。”
“妈,”乔雪慧仍旧不死心,“你怎么……”
“够了,雪慧!”乔老太太边呵斥,还不忘记给自己的女儿使了个颜色。这么多年的相处,她对自己的老伴儿的脾气了如指掌。如今老爷子在气头上,只有顺着他的意思,这件事才能消停。
乔雪慧这时才稍稍明白自己妈妈的用意,闭嘴不说话。
这时,乔老爷子的气色稍有好转。毕竟是共患难过的夫妻,若非气极了,他也不会如此。沉默许久后,他补充说道,“若非家里有家庭聚会,或者节日,你都不许回来,直到反省够了为止。”
“恩,我知道,我会好好的反省,”乔老太太低眉顺眼的说,忍功果然不是盖的。
乔老爷子又看了一下自己女儿的一家,“你们也是,没有事情就不要来了,我看见你们心烦。”
“爸……”
乔雪慧的刚喊一个字,就被自己的丈夫霍韵辉拽了一下,制止了。霍韵辉恭敬的应道,“知道了爸。”
“振宇,你放开乐乐,”乔老爷子看着自己的孙子、孙女说,“你们两个一起过爷爷这边来。”
脸上仍有奶油痕迹的霍思雨身子一颤,双手用力握紧,指尖陷入手心而不自知。
乔振宇立刻松开小丫头,正要拉着她一起到爷爷身边去,却被她给躲开了。
小丫头退回一步,不屑道,“小爷我从进这个家门起,就不叫乐乐了,以后我都叫安安!姓安的安!”
乔家人其实都知道,小丫头的妈妈姓安,而小丫头的名字叫安乐乐。很简单很俗气的名字,却代表了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能够幸福的祈望。或许,对曾经的她来说,也许还是奢望。
“乐乐,”一直未说话乔逸凡,不忍心看着自己的父亲心酸,过来劝解道,“不要在闹了,相信你爸爸在天之灵,也希望你能够认祖归宗。”
“我连爸爸都没有,哪里来的祖宗?”安乐乐不屑道,“除非你们能还给我一个爸爸,否着,我这辈子什么都可以姓,哪怕是姓‘死’,也不会姓乔!”
乔家人顿时无言,也不再劝阻。大家都以为,不过是受了伤的小孩子,终有一日后伤好妥协。可是,时间却是证明给大家看了,那句话其实是个誓言。
……
顾家。
刚脱了衣服,准备洗澡的祁妖颜正靠在门上和祁冥讲电话:
“真话就是……”祁妖颜的声音故意严肃,并且拉长了尾音,“就是……就是,我在边洗澡边和你讲电话,还有……”
“还有什么?”祁冥心里松了一口气,没说讨厌他就好。而脑海里,却不禁的在想象着一身湿漉漉的小人儿拿着电话的样子,却是想不出这样的时候,她还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