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图谋关中,陛下危在旦夕,怎么不是近忧!”
刘琨反问刘群,刘群便将关中的局势分析给刘琨听。
“长安城高险固,匈奴不可骤下!”
“而关中仍有数万大军,可与之一战!”
“就算关中大军难以抵抗,还有凉州张公在后,可保长安无虞!”
“父亲只需于并州按兵不动,便可令匈奴忌惮,不敢倾全力以攻长安!”
刘琨听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现实也正如刘群所言,刘琨袭取上党北部诸县后,刘聪便加强了壶关等关隘的防备。
“匈奴非近忧,那何是近忧?”
“石勒,王浚乃是近忧,石勒尤为甚也!”
刘群提及石勒时,更是语气强调,非常忌惮。
王浚有反心,刘琨自是清楚。
毕竟在怀帝被害的消息还未传至北方诸州时,王浚便假立太子,备制百官,列署征镇,可谓是将篡国二字写在脸上。
但石勒反倒是频频对刘琨示好,更是在给刘琨的信中,言欲与刘公共讨王浚。
是故刘琨对石勒颇有好感,称赞其虽为胡人,却心慕中国。
刘群见刘琨不信,便又说道:“石勒此人素有异志,不甘屈居于人下。”
“其于襄国,强迁冀州数万户屯田,又招收冀州士人为谋主,号君子营,皆乃是积蓄实力之举,欲图天下之谋!”
“今其狼子野心展现,与王浚争霸河北!”
“父亲!不可不察啊!”
刘群这么一说,刘琨也才突然意识到石勒原来这么有心机。
在刘琨的印象里,石勒只是一个仰慕中原的胡人罢了。
刘群见刘琨有了些意动,趁势说道:“如今石勒,王浚相争河北,此乃上天所赐父亲之良机!”
“噢?公度是何意?!”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石勒,王浚于河北角力,必不能速胜!”
“父亲可遣大将,屯兵乐平,以观二人胜负。”
“王浚胜,父亲可出兵襄国,取广平,魏郡。反之,则兵出常山,赵郡!”
“我军乱中取利,万无一失!”
刘群越说,刘琨也越心动。刘琨不是没有图谋过冀州。
昔年,刘琨派族中子弟返回冀州老家,迁徙乡党到并州屯田,有数万之众。
但奈何王浚不同意,遣大军征讨刘琨,刘琨畏其势大,难与其相争,遂让其将百姓又迁了回去,不再染指冀州。
如今机会就在眼前,自是心动不已。
刘琨怕会重蹈当年之覆辙,便没有急着表态,准备今夜好好考虑后,再做决断。
刘琨没表态可急坏了其他人,在场心动的不止刘琨一人,温峤,卢谌等人亦是如此。
且其渴望建功立业,便帮着刘群劝起刘琨。
“使君,刘雁门所言极是!”
“我并州与其南下,与匈奴鏖战中原,不如东出冀州,收复燕赵!”
“届时使君坐拥并、冀,携河北兵马,南讨匈奴,必能扫清寰宇,迎陛下还幸洛京!”
刘琨还是未表态,反而是打着哈气说道:“孤乏了,退下吧!”
刘群等人见状,只能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