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虑晓行夜宿,几日便赶回至襄国。
张虑将在襄国的所见所闻悉数禀告石勒。
“明公,刘越石果然听信明公之言!”
“我军无后患,可攻冀州了!”
石勒闻言大喜,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建兴初,石勒便遣军北上,攻陷了冀州不少郡县。
但王浚屯兵易水,与石勒军对峙,使石勒难以占据冀州。
后石勒主动示弱,向王浚称臣,夺得他的信任。
现在只需率军北上,直取蓟城,便可全据冀州,称雄河北。
石勒不禁大笑起来,自己用数年的蛰伏和隐忍,才换来了今日的大好局面。
其余人也跟大笑,反倒是身为谋主的张宾异常冷静。
石勒以为张宾还在担心于王浚军的战事,于是宽慰道:“右侯,王彭祖若豚尔!”
“其能割据河北,皆依仗段氏,乌丸,今皆叛王浚而附我。”
“河北顷刻间可下!”
“右侯不必担心!”
刘群回复道:“明公,宾不是担心王彭祖,乃是忧刘越石之事!”
“刘琨?刘琨有何惧?!”
“腐儒罢了!”
石勒不解地向张宾发问,张宾则向石勒分析起来。
“诚如张虑所言,刘琨轻信明公之言,宾对此并无疑虑。”
“然刘琨言其要南下,以击刘聪,怎会如此大张旗鼓,生怕刘聪与我等不知道!”
石勒若有所思地问道:“右侯难道以为其中有诈?!”
张宾反问石勒道:“敢问明公,若明公是刘琨,该如何攻打刘聪?”
“趁刘聪主力远在关中,以精锐部曲,偷袭平阳!”
石勒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回答道。
张宾点点头,说道:“明公所言不错,刘聪强,刘琨弱!”
“刘琨却已弱击强,大张旗鼓,似要与刘聪正面决战,无疑以卵击石!”
“其若不是痴傻,便是其中必有诈!”
张宾这么一分析,石勒顿时脊背发凉,先前喜悦的神色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