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节低头:“您知道的,我不能说。”
武缉熙说:“贺将军有五日没来了。”
“……殿下。”
“贺将军掌京城兵马,连他也出动了——”武缉熙陈述似的问:“他们已经打到京城了?”
李素节猛地抬头,和武缉熙四目相对,她不回答,却什么都说了。
昭昧一脸懵懂:“什么叫打到京城了?外面在打仗吗?”
李素节似乎忘记昭昧的存在,垂着眼眸轻声问:“您何不劝劝陛下?”
武缉熙道:“你也觉得他会听我的?”
李素节摇头:“我只是,只是不想放弃任何一点希望。”
“这是……大周啊,殿下。可是您呢?”她抬头,直视武缉熙道:“您已经放弃了吗?您说过的话,全都忘记了吗?”
“嗯。”武缉熙平静地说:“忘记了。”
平平淡淡一句话,李素节却瞬间红了眼圈。
“愿挽大周颓势,致山河太平。”她声音微哽:“十多年了,我还记得这句话——可您却说忘记了?您只是不愿去做,您只是——”
她咬牙压下澎湃的情绪,轻飘飘地说:“您只是好好地做着您的皇后罢了。”
这时候该有人骂她一声“放肆”。
可宫殿中空荡荡的,只有她们三人。李素节激愤不已、武缉熙无动于衷,而昭昧听她们说话,总像隔着层窗户纸,既懂,又不懂。
山河太平这样的话,史书里的帝王将相们常说,可母亲是皇后——不过,皇后也是能够进入史书的,这么一想,似乎差不多。
宫殿陷入沉默。两个人相对而立,又不说话,昭昧觉得无趣,跑去逗笼子里的雀鸟。
鸟儿吃饱睡足,正在梳理羽毛,她手指伸进去,逗得它左蹦右跳,口中发出悦耳的声音。
这鸟声打破了安静。
李素节冷静下来,说:“是素节失言。”
武缉熙摇头,道:“我说出那句话时,也是你这样的年纪。”
李素节抿唇不语。
“但是,素节啊。”武缉熙笑着,笑意很淡:“有件事情,你不明白。”
昭昧的耳朵竖起来听她们说话,手上动作也不停,早把雀鸟从笼中捞出来,不断地抚摸,感叹它的羽毛真是又滑又软。可还没有多久,突然,手中一空。
抬眼时,就见她的鸟落在武缉熙手中。可怜的雀鸟拼命地挣扎,武缉熙一把抓住它的翅膀,用力一折。
“啁——”雀鸟发出绝望的哀鸣。
武缉熙折断了鸟的翅膀。鲜血自两侧缓缓流下,染红她的双手,又落到地面,滴答,滴答。
昭昧惊住了。
李素节也惊住了。武缉熙走到她面前时,她仍一动不动。
武缉熙拉起她的手,将鸟儿放到她掌心。
“你说,”武缉熙问:“它为什么不飞?”
李素节愣怔地低头。雀鸟的身体抽搐着,翅膀扑腾着似乎还要飞,可只是躺在血泊中,动弹不得。
她看看那只鸟,又抬头看武缉熙。武缉熙依旧一派从容,可李素节却被刺痛,不知是为了什么,声音嗫嚅:“殿下……”
“啊!”昭昧总算回神,惊叫一声:-->>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