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水的话依然带刺,可陆凌空早已被扎得漏气,气不起来,也不想再被刺痛,起身逃也似的往外,说:“我去和二叔说一声。”
本来,江流水并没有什么攻击力。纵使有武艺在身,也因为残疾而大打折扣,平日里总是波澜不惊,从来没有发过脾气,不曾对陆凌空产生任何威胁。
相比之下,二当家长得膀大腰圆,性情横冲直撞,又是长辈,理应比江流水更有攻击性才是。
可陆凌空不怕二当家,却怕江流水。
既怕她,又忍不住靠近她。
走出房间后,有那么一瞬陆凌空觉得窝囊。怎么就被江流水三言两语给刺激得抬不起头呢。
可又觉得畅快。
如果还有一个人能让她说尽心里话,也只能是江流水吧。
就是……如果能委婉点就好了。江流水要是能拍桌子叫嚣发怒,她就能毫不客气地和她对骂,可偏偏江流水说话连高声的时候都少,她反而只能灰溜溜地跑。
跑出一段,接近二当家的住处了,陆凌空慢慢恢复了平常心态。和遇见的山匪们打招呼,声音传出去,二当家听见了,开门出来,说:“和姓江的商量完了?”
遇见大事,陆凌空总和江流水交流看法,这在山寨中不是秘密。陆凌空没隐瞒,也没理会二当家的调侃,直接说:“这事儿,我不能答应。”
二当家讥讽:“因为姓江的?一个女人?”
刚从江流水那里得了刺激,陆凌空正对这话敏感,郑重其事道:“她不是女人,她是我兄弟。”
二当家扯了扯嘴皮子:“她确实算不上女人。”
“二叔,”陆凌空皱眉:“您这话过分了。”
“我有你过分?”二当家声音高亢:“自从她来了山上,什么事儿都得让她过一遍。她还找了些女人来当山匪,女人能当山匪——”
他猛地住口。声音戛然而止。
陆凌空却勃然大怒:“你这是什么话!”
她压不住音色,爆发出清亮而尖锐的声音:“你把我当作什么!”
二当家自知失言,没还嘴。
陆凌空意识到自己失态,又压下声音,却压不住怒气,低沉道:“二叔。我尊重您,因为您是我父亲的兄弟。但也希望您尊重我,因为——我是大当家。”
“我当然尊重你。”二当家气势落下来,说:“可我不尊重江流水。她平日又不下山,咱们是白养着她吃饭的吗?”
“二叔。”陆凌空眉毛压得很低-->>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