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照昔挽起车帘,笑看着他们,苏映雪走近,向陆照昔行了一个叩拜大礼:“映雪见过陆将军!陆将军不仅救了我,还为我爹洗清冤屈,陆将军的这份恩情,映雪永世难忘!”
陆照昔赶忙下了马车,扶起了她,“苏姑娘不必多礼,你其实帮了我许多,要是细说起来,我该好好感谢你才是哦!”
边羽爽朗笑道:“都别客气了!要不是今天急着有事,我请客,上馆子带你们两个姑娘好好喝一顿!”
苏映雪和陆照昔相视一笑,虽然两人身份相差悬殊,却也不再拘着礼了。三人闲聊了几句,苏映雪已经听边羽说了要进宫为宸太妃诊病一事,知道病人病情紧急,也不再多言,便上了陆照昔的马车。
永福宫内,宫女们细微而杂乱的脚步声来来去去。
宸太妃身边的婢女代云正从内室出来,看见齐璟钰便赶紧迎上来行礼,低声说:“王爷,您可回来了!”
齐璟钰急急问道:“我母妃的病怎么回事?”
代云道:“太妃昨日上午去花园散步,刚走出几步,突然叫头痛,然后晕了过去,皇上和皇后娘娘都来瞧过了,太医院的钱医正也来看过了,说太妃的病症有些古怪,他也拿不准为何发病,先开了几副药方让太妃先喝着。太妃昨日昏睡了整整一日,还好今天早上醒了。。。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代云低低哭道:“只是太妃好像。。。好像不太认得人了。”
齐璟钰一怔,快步走进内殿,母亲正疲倦地倚靠在枕上,蜷缩起身体,脸颊苍白,鬓发散乱,一双眼睛无神地呆呆望着纱帐。
齐璟钰扑到了母亲身边,低声唤她:“母妃!”
宸太妃缓缓转动一双极美的丹凤眼瞪着他,脸上怔怔的表情却毫无一丝波动。
齐璟钰急切地望着他的母亲:“母妃,我是璟钰!”
宸太妃目光涣散地打量了他许久,才终于似乎认出了他是自己的儿子,干涩的喉咙中艰难挤出两个字:“璟钰。。。”
齐璟钰松了一口气,抬手帮她拢了拢散落下来的额发,说:“母妃,我回来了。”
她也抬起手,在他的脸上慈爱地轻抚,缓缓问:“你去哪了?”
齐璟钰道:“我。。。去华安山猎场了。”
“唔。。。去打猎了,你父皇最爱打猎了。。。他回来了吗?”
齐璟钰一惊,哑声道:“父皇他三年前已经薨逝了。”
“薨逝了?”她声音低低,如同梦呓。
齐璟钰起身坐到她床沿,俯身看她,低声问:“母妃,你是不是梦到父皇了,我扶你起来坐一会儿?”
“唔。。。”宸太妃被齐璟钰扶着,慢慢地支起身子,半倚在枕上,突然问:“太子呢?”
“太子?”齐璟钰谨慎地说:“皇上还没有立太子,母妃怎么问这个了。”
宸太妃似乎没有听懂他的话,突然紧紧抓住他的手,惊恐地看着他,声音嘶哑道:“你离太子远一点,他。。。他的手上沾着血。。。”
齐璟钰默然了片刻,说道:“好,孩儿记住了。”
宸太妃松开了他的手,眼帘慢慢垂下,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代云端来了一些红枣莲仁粥,喂她勉强吃了几口,便无力地扬了扬手。
齐璟钰问:“母妃,你还想再睡一会儿?”
宸太妃木然点头,代云点上了安神香,齐璟钰将床下的几榻移过来,他靠在榻边握着她的手,一直等到母亲呼吸平稳地又睡了过去,才站起身来。
代云进来禀道:“王爷,皇后娘娘和许小姐来看望太妃了。”
齐璟钰问:“哪个许小姐?”
代云道:“王爷不记得了?皇后娘娘的远房堂妹,荣远侯府上的许蓁小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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