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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人（第1页）

“下个架子左拐。”

“左拐，左拐几次了还要再左拐？”

“是的。”

钴蓝标志性的理性音调从卡尔的目镜中徐徐传出，卡尔顶着斗篷蹑手蹑脚地穿行在挤满机器人的货架上。

“真见鬼，”卡尔皱着眉头看着铁架上相差无几的文字标注，又后退一步，抬头俯视着眼前高大的铁架，说道：“我敢保证，我刚刚才经过这个货架。”

仓库中心货架林立，放眼望去仿佛置身于一片钢铁密林中，丛林深处时不时有几道持枪黑影一闪而过。

“是的，所以你才要听从我的指挥，”钴蓝说道，“下个架子左拐。”

钴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但卡尔总觉得从中听出了几分别样的戏谑。

“你的性格是天生的吗？”

“嗯？”

卡尔弯着腰挨着铁架静步走着，小声地说道：“就是你的性格，总是这么冷冰冰像一台机器一样吗？”

“我只将我的注意力集中在那些我应该集中的地方上。”

“所以你是一台机器人，对吧。”卡尔摸着铁架，打趣地说道。那些高大的铁架看似整齐地排列在一起，实际却又故意在某些关键位置打乱排放，让人晕头转向。

钴蓝沉默着没有回话，尴尬的沉默气氛在二人间弥漫着，过了半响卡尔才又开口问道：“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的名字钴蓝，是真名还是”

“笔名，是的。”几乎是在瞬间钴蓝就做出了回应，“有什么问题吗。”

“不，当然没有。”卡尔顺着架子向左拐去，扑入眼帘的又是一条金属构成的羊肠小道，道路两旁尽是一些一模一样的货架。

“笔名”卡尔顺着目镜所标出的蓝色路线走着，“唔，海嘉德也有一些喜欢用代号来称呼自己的人，他们一般都有些怎么说呢偏执。”

“你是在嘲讽我精神有问题吗？卡尔先生。”

“不不不，当然不是，绝无此意。”卡尔急忙辩解，“只是，感觉钴蓝小姐你，和他们有些地方非常相似，”

“相似？”钴蓝耍了个小花招，她重复了卡尔的最后一个词然后等着。

“是的，”卡尔顿了顿好像想起了什么难堪的回忆，然后接着说道，“虽然作为初级使者我的阅历不是很多，但我还是有跟像钴蓝小姐你这样的人共事过的经历的”卡尔的话匣子果然被拉开了。

“每当你们确定一件事是你们所必须完成的时候，你们就会义无反顾，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那种，就好像那些随时可能会让人丧命的危险只是挡在你们成功路上的一小块石子罢了。”

“我个人自然是无法理解这一点的，但如果要单说你们的相似之处的话，那么我个人认为”

“冷静、高效，且毫不犹豫。”卡尔扶着金属架子向前走着，说着。

架子上的机器人缩成一团，合金外壳上隐隐闪着光。钴蓝戴着耳机坐在控制台的椅子上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说道，

“注意，前方扫描到多个运动单位，有二、五、八、非常多个运动单位，就在那个架子后面。”

卡尔抬头，但只看见了架子上整整齐齐摆放的机器人，这些铁架经过了特殊设计，每层都有五六米高中间使用实心挡板对视野进行阻隔，如果不绕到一侧是绝对没有办法看到另外一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