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这么想,小姐自有小姐的用意,奴婢不能无端揣测。奴婢的命是老夫人救回来的,老夫人把奴婢赐给小姐,奴婢的命便是小姐的,无论小姐打算如何安排、处置奴婢,奴婢只会无条件服从。”
怪不得……
怪不得清芷没有家人可以制约,祖母却连身契都未准备。
清芷根本不需要身契约束,最大的约束就是她自己的忠心与良心。
叶舜华的手下意识用力一扯,细密的梳子齿咬断了几根青丝。
“起来吧。我会同娘亲说,晚些派车将你送到四皇子府,侯府有黄妈妈和重明,已经够了。”
清芷撑着地艰难站起。
“谢小姐。”
不多时,清鸢端着水盆回来,伺候叶舜华梳洗完毕、用了早饭。
“来!给本小姐换衣裳——!”
叶舜华拍着圆滚的肚皮,大咧咧张开了双臂。
清鸢同清芷打趣一样笑嗔道:“别家小姐这个时候不知要有多紧张,咱们小姐可好,倒像是要出去玩一样随便。”
清芷捧着衣裙,略思片刻回道:“小姐这样子很像我看过的话本子里其中一段……”
她欲言又止,清鸢起了好奇心,侧头问她:“什么?你说嘛!话说半句怪恼人的!”
清芷看了一眼叶舜华,犹犹豫豫垂了头,“不好,今日大喜,我怕冲撞了小姐。”
叶舜华心头微动,顺势挑挑眉。
“你冲撞的还少吗?少吊人胃口,本小姐恕你无罪,说吧。”
清芷吞吞吐吐,看了她们两个好半天,抖开如火般的大红大袖衫,遮了半张脸,低声道:
“那话本子里的小姐……嫁给……不喜欢的人……才会……如此随意……”
好个机灵鬼!
叶舜华的眸底划过一抹精光。
清芷不仅猜出来了她怀疑清鸢,而且也猜出来了清鸢与安宁润有关,更猜出来了她对安宁润是虚情假意、逢场作戏。
有了一贯话少的旁观者这句“大胆推测”,若清鸢过去信五分,现在至少也会加到七、八分。
她望着清芷目光深深。
“清芷……你可真是个人才,给我做丫鬟算是委屈你了,不如我去天桥底下给你支个摊子,你去说书得了。”
清芷依旧是傻乎乎的模样,先伺候她穿上了绣着寿山福海的红褶裙。
“谢小姐夸奖,奴婢笨嘴拙舌的,说不了。”
叶舜华咬咬牙,心疼也只能强作跋扈。
“你还真当我在夸你?!你这番话若是传出去,可知会给我惹来多大的祸事!自己掌嘴!”
“别啊小姐!”清鸢忙劝,“今日是您大喜的日子,不好动怒和轻易责打的。”
叶舜华阴着脸没做声,清鸢见状立马扶起跪地发抖的清芷。
“清芷妹妹,你确实说错了话,难怪小姐要生气。不如这样,你先回未雨轩,我来服侍小姐就是了。”
清芷懵懵的,慢慢叩了个头,一瘸一拐的离开了春休居。
清鸢随即抱起大袖衫,伺候她穿好,试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