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隔着门板深深望了一眼,点点头。
泽将青梦乍听张良出事时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说给张良听,“青梦那时哭得那么厉害,是我从来没
有见过的,你知道吗,她当时是真的想死。”
泽看了看张良骤然有些苍白的面色,负手而立,接着说道:“自从接到沧的信,青梦几乎没有睡
过,那种数着日子等你回来的样子,你能想象的到吗?每多过一日,她便多憔悴一分,连着十
日,到底是什么一直支撑的她,你可知道?
张良,你负青梦良多,愿你能好好对她,她本就值得被护在心坎里好好疼惜。”
说完,泽竟朝张良行了一礼后才离开。
张良面色发白,推门而入时,指尖微颤,青梦的痛他从未能感同身受过。
“她是真的想死”泽的话一遍遍回想在耳边,张良只觉得心被揪的生疼,连呼吸都在疼。
轻轻抚摸着青梦毫无血色的脸庞,指腹划过干涸的唇时,竟如针扎般的疼。
“青梦,我欠你的,这辈子都还不完了。”拖起青梦的素手紧紧按在自己的心口,一次又一次轻
声呢喃着“青梦,青梦……”,眼泪调皮的脱离了眼框的束缚,带着温热的体温落在青梦脸上,
仿佛青梦也在流泪一般。
青梦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揉揉还发昏的鬓角,一动身子,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人牢牢握住,身子
也被人紧紧的抱在怀中。不用看,青梦可以感受的到,淡淡的兰香那是张良身上一直有的味道。
青梦贪婪的闻着张良身上的味道,嘴角勾起浅浅的笑。
张良于她,不是失而复得,而是——劫后余生。
青梦将头抵在张良的胸膛,忍了许久,终于耐不住呜呜的大哭起来。有一双温暖的大手,轻轻揉
着她的头发,一遍一遍在她耳边轻喃:“我在”
不知哭了多久,哭得青梦都有些脱力,青梦揉揉发肿的眼睛,抬头对上张良的眸子,一字一句的
说道:“张良,我喜欢你,很深很深的喜欢。”
张良清清楚楚的看到青梦眼眸中的自己,摄人心魄的目光,张良只觉得心跳都漏跳了一拍。
青梦并不执着张良回答与否,接着说道:“张良你一定不能有事,现在不能,以后不能,永远都
不能,你一定一定要答应我!”
张良凝视着那双氤氲满雾气的眼眸,轻柔的为青梦拭去泪水,答道:“好!”声音依旧淡淡的,
却含着这世上最重的承诺,“我一定好好的活着,为了你。”
青梦重重的点点头,安心的感觉如此久违……
若是倾尽所有,甚至连命都不在乎了,却仍不能守你平安,那自己所做的一切不都成了笑话了
吗……
承一诺永谶,生与死莫问。
作者有话要说:
☆、苜宿旬眠
“张良,快来尝尝,这是我亲手做的银耳羹哦。”青梦端着小碗,献宝似得把热乎乎的银耳羹捧
到张良面前。
“诶诶,怎么没有老头子的份,这也太偏心了吧。”南公拄着他的拐杖锤锤地,表示不公。
青梦交小勺递给张良,回头对南公说道:“张良他身体虚要多补补,倒是南公你凑什么热闹,想
要喝的话跟泽说不就行了吗?”
说起泽,南公反而气更大了,“你不说还好,说起来笙那个小兔崽子,没见过她这么护犊子的,
老头子不过让那个小大夫多做了几顿饭,丫头片子就不让了,居然嫌老头子我欺负她家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