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这人散漫惯了,活了二十几年,没对什么事情上过心,除了孟昭。
孟昭身上当年发生的变故他的确知道,但他也答应过孟昭不会告诉任何人,尤其是这个凭空冒出来什么老同学。
周政张了张嘴,又无奈地合上。他和孟昭是什么关系?还真是一个值得认真思考的问题。
他不死心地说:“我只是想关心她,没有恶意。你对我防备心不用这么重。”
陈默冷冷的哼了一声,“我和你不熟,对你有防备心很正常,还有孟昭的事,我只能说无可奉告,如果你想知道什么,你可以自己去问孟昭,如果她不想说,那你从我这什么都不会知道。还有,我不管你和孟昭认识多久,有多深的交情,但凡你敢欺负她,我就算搭上全部身家,也会让你付出代价。”
陈默说的很认真,正经的都不像他了。
他的警告在周政听起来更像是情敌的宣战,只不过陈默唯一的优势就是参与了周政缺席的那几年。
周政起身,没有看陈默,走到病房门口才说:“放心,我不会欺负孟昭,你刚才的话我也同样送给你,不管你和孟昭认识多久,有多深的交情,如果你要是欺负她,我会拼了这条命拉着你一起下地狱,这就是我的态度,奥,对了,告诉你一声,孟昭并没有去你那住,好好养伤,走了。”
周政就是这样,专门往人的肺管子上戳,还得顺势表明他和孟昭的关系非比寻常。
“你什么意思?她没去我那去哪了?周政,你给我说清楚!你回来!”
陈默气急地把床铺晃得直响,要不是那条骨折的腿阻碍了他,他一定会追上周政,揪着他让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他重重地深呼吸了好几次,拿着手机给孟昭打电话,连着打了三个都没有人接,只有一条短信。
“我在上课,怎么了?”
“下课给我回电话。”
陈默看着病房里的一切都那么不顺眼,没忍住用那条完好的腿使劲踹了一下栏杆,疼得他眼泪都要逼出来。
“卧槽,疼死爷爷了!”
他在床上扭成一只蚯蚓的时候,孟昭的电话打了过来。
他忍着疼接起来,“下课了?”
“嗯,怎么了?”
“你昨天住哪了?”
陈默没和她兜圈子,直奔主题。
孟昭一时间有点慌乱,打着马虎眼地说:“就一个朋友那。”
“为什么没去我那?”
“不想去。”
“为什么?”陈默执拗地想知道答案。
孟昭轻微的叹息声并没有引起陈默的注意,只听见她说:“陈默,你真觉得让我去住你那是个很好的主意吗?你带过多少女人回你那用我帮你回忆回忆吗?那套房子就是你猎艳的专属地方,你是觉得我和你的关系也会变成短暂的性伴侣是吗?
陈默,我们认识三年多了,你了解我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去,也见过我差点活不下去的样子,你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朋友,我从来都不希望我们的关系变质,我这样说,或许很过分,但是我不想失去你,我说得够清楚了吗?”
病房里安静得可怕,陈默连大声呼吸都不敢,他心思没那么敏感,从来也没想过让孟昭去他那住会让她压力这么大。
他声音都像个犯错的小孩子,小声的说:“够清楚了,孟昭,你别生气,你也知道,我这人没什么脑子,我真的没想那么多,也从来没想过要和你怎么样,我承认我喜欢你,但是你拒绝过我以后我就一直以朋友的身份在你身边,真的没想过别的,我发誓!”
陈默是真的着急了。
孟昭冷静下来,“我知道,对不起,是我太敏感了,我明白你是好意,是我自己的问题。”
“你道什么歉啊?你不喜欢就不去住,我给你安排一套干净的,多大点事啊。”
在陈默这,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算大事。